九幽眨眼笑道:“你真想知道?”
九辰最不屑兜圈子,又怕他戲耍人,冷著臉走開了。
九幽看著他背影,不急不緩道:“我告訴他,一月內,步兵營的俸祿會超過騎兵營。”
九辰腳步微微一頓,片刻後,嘴角輕揚,繼續走遠了。
因為這句話,在最後一輪考核中,九幽因為差了一箭,落選騎兵營。
垂文殿,已近三更,巫王依舊在披衣處理奏簡。
一襲金衣,悄無聲息從側殿門步入,靜立殿中,等待巫王處理完手中正閱的一簡。
巫王頭也未抬,便問:“考核結果出來了?”
來人輕笑一聲:“王上聖明。”說罷,恭敬遞上簡冊。
巫王只讓晏嬰接過去,放在案旁,並沒有開啟看的意思。
殿中,金衣鬼面的男子打趣道:“王上難道不關心世子殿下的成績麼?”
巫王提起硃筆,在簡上畫了個圈,才哼了聲,道:“不過是風頭盡出、技壓整營之類,有何可觀之處?”說完,他忽然抬起頭,笑了笑:“孤倒更關心,玉兒表現如何?”
男子輕咳一聲,斟酌道:“只比殿下略差一些而已。”
巫王頗有意外,道:“當真?”
金衣男子摸了摸鬼面上的假鼻子,指著那捲冊簡,道:“屬下不敢欺君,王上一看便知。”
巫王果然拿起簡冊,展開瀏覽起來,只是,漸漸地,他的面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全偏,一發未中。”
巫王驟然拍案,臉色鐵青,眉峰犀利逼人:“他當真以為,軍中是兒戲之地!”
金衣男子幽幽道:“若百發百中,王上嫌殿下出盡風頭,若一發不中,王上又嫌殿下兒戲軍法,要屬下說,殿下也確實難做。”
巫王忍不住笑罵道:“你少貧嘴。他那點心思,孤最清楚不過,等新兵營訓練結束,若騎兵、步兵兩營相安無事,你再來替他開脫不遲。”
金衣男子輕笑道:“到時,王上也許記得,還差臣一個死士營的主帥。”
巫王默然,又盯著簡冊上的這行字看了會兒,忽問晏嬰:“湘妃去南山寺有幾天了?”
晏嬰躬身答道:“整整兩日了。”
巫王又問:“她都做了些什麼?”
晏嬰小心翼翼的回道:“娘娘白日裡一直跪在觀音金像前,進奉露水,只有晚上,才回客室休息。吃完晚膳,倒是會去寺裡的後院轉轉,聽說,那裡種了很多萱草,娘娘甚是喜愛。”
巫王筆尖一頓,似是想起了什麼,道:“孤記得,那座鐘樓,也在後院。”
晏嬰臉色泛白,不敢再接話。
倒是金衣男子垂手稟道:“鐘樓那邊,自有血衛盯著,王上儘可放心。”
巫王稍稍定了定心,斟酌片刻,吩咐晏嬰:“盯緊她,若出了差漏,孤唯你是問。”
“老奴遵命!”
金衣男子微微笑道:“王上這麼快就要收網了嗎?”
巫王執筆,重新蘸滿朱墨,卻道:“大魚還未出水,言之尚早。引一引,倒是可以。”
------------
74.入營風波
月上中天,分入騎兵營的新兵已然酣然入夢,步兵營外,眾人卻還在排隊等著入營。
青嵐幽怨的望著烏泱泱的隊伍,又不甘心的摸了摸腰間石斧,憤憤道:“戰斧當配騎兵,離開了戰馬,我這斧頭如何發揮威力?”
巫子玉坐在地上,甚是悠然的道:“我看那鷹擊將軍兇得很,定是殘暴嗜虐之人,能脫離他的魔爪,你就知足罷。”
青嵐十分鄙夷的望著他:“你懂什麼,鷹擊將軍是整個威虎軍中最受王上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