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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齊聿禮。”
“……怎麼了?我不是在這兒嗎?”齊聿禮嗓音清潤, 沒有任何不耐煩,甚至還裹挾著微末笑意,語氣裡也有著無底線的寵溺意味。
南煙靠在他胸口的頭抬起來,整個人也從他的懷裡退出來,她和他一樣靠坐在床頭。
四目相對。
視線齊平。
南煙一臉認真:“你會陪著我的, 對吧?”
齊聿禮:“對。”
南煙:“那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齊聿禮指尖纏繞著她的髮尾, 不厭其煩地回應她:“你是我的太太, 煙兒, 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頓了頓,還非常周全縝密地補充了句,“哪怕死了,我們的骨灰盒都會放在一起。”
“……”
霎時,溫情旖旎的氛圍,因為他後半句話陡然沾染了某種陰森冷氣。
南煙眉頭微皺,嘟囔著抱怨了句:“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變態。”
聽得齊聿禮嘴角微抽。
其實後來回憶起那個夜晚,是非常平淡的,可南煙非常貪戀。
那晚她被夢嚇醒,抱著齊聿禮撒嬌,聽他冷冰冰的安慰,雖然後來安慰著安慰著,莫名又往變態的方向去,但他被她罵,也沒生氣。
她靠在他的懷裡,碎碎念地指責他:“你就是很變態。”
齊聿禮冷哼了聲,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就是個變態,怎麼?我們都要結婚了,我就算再變態,你也得認。”
“我也沒不認,”南煙盞唇笑,“我這人胃口獨特,就好變態這口。”
“……”
齊聿禮臉黑了黑,唇角還是往上翹的,“胡鬧。”
指責的話,也夾雜著微末笑意。
南煙抱他的力度更緊,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把自己嵌入他的生命裡。
她深深地呼吸,鼻尖嗅到他身上好聞的氣息。
是那種刻之入骨的安定感。
他總能讓她心安。
不管是七歲那年,還是現如今的二十三歲。
只要有他在,南煙就像是擁有和全世界抗衡的勇氣。
或許真的是命。
命裡註定她愛他。
睏意來襲,南煙沉沉地闔上眼,徹底昏睡前,呢喃般地說了句:“齊聿禮,我好喜歡你,你也要一直喜歡我……知道沒?”
不是請求,也不是要求,是命令。
——簡直把他的蠻橫也學了個十成像。
齊聿禮俯身,在她的額間輕吻了幾下,關燈前,他輕聲對著寂靜的夜,對著沉睡的南煙——有的話,他總覺得難以啟齒,可是又是他心裡的真心話。所以趁著她熟睡時,他說了出來,“我會一直喜歡你的,哪怕你不喜歡我,我也喜歡你。”
我對你的喜歡,不取決於你,只取決於命運。
而我的命運告訴我。
我的原則,只能是你。
還有一個禮拜就要辦婚禮了,南煙和齊聿禮都沒有什麼緊張感。
南煙覺得主要是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裡,她和齊聿禮已經結婚了,婚禮不過是走個過場,而且之前還辦了個訂婚宴。現在再辦個婚禮,讓她有種……二婚的感覺?
輕車熟路,沒太大的緊張感,也沒太多的期待,平平淡淡的吧。
至於齊聿禮——
南煙私以為,齊聿禮這種冰山,這輩子都不會有所謂的緊張情緒,即便有,也是他讓別人產生緊張感。反正,齊聿禮是不可能緊張的。
事實上。
齊聿禮確實不緊張。
比起緊張,他更多的情緒還是,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