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還在下,但不再令人討厭,令人煩躁。
文鈴靜靜地躺在床上,一絲涼爽的風從沒有關好的窗戶裡鑽進屋,感覺絲絲涼意,閉上眼睛,很快進入了愜意的夢境——
睡夢中,白茫茫的雨霧中,一頂紅色的油紙傘飄然而至,傘下的劉建波輕輕的對她笑著,如綻開在一派溫馨中燦爛的薔薇花,遠離了風雨的淒涼。
文鈴真想大聲說:“建波,我愛你,你就是我陰冷沉溼的記憶河谷中,那塊溫暖而又堅實的岩石!”
她突然站了起來,顛三倒四,語無倫次的把沉埋在內心深處深深的思念喃喃的訴說,她不知道自己說清楚了沒有。
說了幾遍,也不知劉建波是否理解了她的那份刻骨銘心的相思。
情感的渲瀉原本就藏在一堆雜草中,少女所特有的嬌弱和羞澀使得她無法理清這些雜草。
然而,自始自終,劉建波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她,任她東拉西扯,辭不達意的傾訴著。
劉建波一直在聽,嚴肅地,默默地在聽。
在這個驚慌失態的女孩子面前,他顯示出一種鎮定的力量,一種岩石與山一般的可靠與慈父般的安祥。
她說完了,像地獄裡的小鬼一樣,聽候裁決。
劉建波依然不出聲,似乎還在聽,等待下文。
時間像靜止得像大海,瞬間變成了永恆,她突然害怕起來,害怕這沉默,害怕自己會在沉默中被釘入永恆。
她期待著他說點什麼,哪怕是狂風驟雨的叱喝,哪怕把自己趕走也好。
這時,劉建波的嘴唇動了一下,說道:
“你怎麼有這種想法,我是一個接過兩次婚,死了兩個老婆的男人,天生就是一副克妻相,你不怕嗎?”
“我不怕,你是不是想拒絕我,故意給自己找藉口?”文鈴的眼皮一眨,迷茫無助的望著他,兩行清淚滾下她雪白的面頰。
她開始抽泣起來,先是小聲的、壓抑的,最後終於嚎啕痛哭。
“你什麼時候有這種想法呢?”劉建波安慰道:“我是愛你的,但怕你跟了我,會像楊倩和陳佳那樣芳年早逝,明白嗎?”
劉建波有些茫然,此刻的文鈴風姿綽約,原本如枝頭鮮果一樣飽滿多汁的年華,不該憔悴如一片旱降的秋葉!
文鈴固執地說:“不會的,我的命大,能和你一起白頭到老……”
劉建波戰戰兢兢地擁住了顫慄的文鈴,誰也不再說話,似乎語言已經迷失,他們沉入了一股難以言說的蒼涼之中。
黑暗中好象有一雙無形的命運之手在牽引著他們。
掛在牆上的時鐘在滴滴答答的響著,不知什麼是開始,什麼是結束。
文鈴開始哆嗦,她模糊的淚眼面對著茫茫夜色,她聽見了紅木桌子在自己的身下發出了“咯咯”的響聲。
響聲越來越強烈,好象天地在搖晃。
這是一種偶然還是一種必然?她不再沉埋於狂想,她要真實地和劉建波生活在一起,把整個身心交給他……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了。
文鈴睜開眼睛,環顧一下四周,發現自己仍舊睡在自己的閨房裡的床上,方知是做了一場春夢。
文鈴翻身起床走出臥室。
母親已經把早餐做好了放在餐桌上,房間裡空無一人,估計是父親去單位上班,母親上市場買菜去了。
文鈴去衛生間衝了一個熱水澡。
洗漱、排洩之後,看著鏡子裡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想到昨晚在夢中與劉建波熱烈的纏綿的情景,臉馬上就紅了。
她她多麼希望儘快與劉建波肩上一面呢?
一邊想著,一邊穿衣服。
穿上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