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經準早就察覺到了對手的弱點:這人顯然不大擅長爭鬥。
第一次是純粹靠著反彈之力,把對手直接彈出去的,第二次也差不多,基本的攻擊法決都不會用,用的竟然是對絕大修士來說都不屑一顧的春雨決。
就算贏了,也只能說是運氣好而已。
而對上自己這麼一個身經百戰的修士,經準很有信心,能夠把那個掌門的寵兒給徹底打趴下。
第三場比賽,路音終於不至於再把種子選手攆出場了,這回她對上的是個沒什麼名氣的弟子,前兩場看起來無波無瀾就這麼贏了,很有可能是因為運氣好,才能撐到現在。
路音這次的對手也是個女修士,身材頎長,面容堅毅,雙手執一對短劍,只一眼,路音就本能覺得,這人不太好對付。
雖然都已經經歷第三場了,她依然沒有總結出什麼戰鬥本能,只是單純憑直覺,感覺這個對手,並沒有其他人說的那麼簡單。
比鬥開始,對方雙手短劍,就像兩朵銀花一樣舞了開來,劍氣四射,寒光襲人。
就連坐在臺上的掌門也忍不住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劍修的好苗子。」
就算知道那劍光傷不到自己,路音依然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遲疑片刻,給自己裝了一張【快遞員】。
於是,臺上出現了很滑稽的一幕:某個強大的金丹期修士,卻因為不敢正面戰鬥,變成了一條滿場飛奔的遊魚,滑溜得不可思議。
看到這一幕,掌門的神色都呆滯住了。
這徒兒,又從哪裡學來這麼絕頂的身法?
不對不對,明明對手遠遠弱於她,卻只會靠著身法逃命,簡直,簡直太給他丟臉了!
那個劍修也被路音這不按套路出牌的打法給唬住了,一時不知道這究竟是真慫了,還是單純的圈套。
不過對手如何,從來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劍修的神色更加凌厲,劍華更加悽厲,甚至都有些不顧性命,一往無前的意思了。
之前輕輕鬆鬆透過兩場的路音,也終於,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個女劍修,絕不是像外界傳說的那樣,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無名弟子。
滿場轉了好幾圈,路音終於意識到一直這麼逃下去也不是辦法,決定正面對敵。
看著路音的速度終於慢了下來,女劍修卻並沒有馬上撲過來,而是也跟著謹慎的放慢了腳步,就連那明亮的劍華,也稍微緩了一緩。
路音終於抬起了手中的劍,這還是這三場中,她第一次擺出了起劍式。
那個女劍修神情更加慎重,因為她突然發現,對手哪怕只是隨手一擺,看起來,竟然連一絲破綻都沒有。
掌門師父的臉色也終於好了點,那個長老也不住吹捧到:「果然是掌門的高徒,只看這一出手,就很不一般。」
掌門點點頭:「大約也只是早課上得認真罷,看起來確實有幾分模樣。」
其實這事兒,跟早課真的關係不大。
路音穿過來這段時間,雖然也每日老老實實去上早課,可師兄師姐幫著矯正劍勢的時候,她多半都直接跑路,忙著種田或者搗鼓調味料去了。
再說了,以內門普通弟子的水平,也確實指導不出這番無懈可擊的劍勢。
路音……其實就是個花架子而已。
在第一個世界的時候,她前前後後也拍過幾部古裝劇,也接受過好幾個武指的指導,雖然擺出的姿勢主要是為了畫面好看,但在經過這個世界的浸潤之後,路音自然而然,就知道應該怎麼擺姿勢了。
心中無劍,便處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