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全軍覆沒,疊羅施的心中被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的無盡絕望和那彷彿能將靈魂都凍結的深入骨髓的恐懼所充斥。
在這生死懸於一線、千鈞一髮的危急至極的關頭。
他往昔的驕傲與強硬瞬間土崩瓦解,再也無法維持哪怕一絲一毫,不得不放下那殘存的最後的一絲尊嚴,選擇以最為卑微、最為低賤的姿態屈膝乞降。
他顫抖著從馬上哆哆嗦嗦地下來,雙腿一軟,整個人幾乎癱倒在地。
他手忙腳亂地丟掉手中的兵器,雙手高高舉起,竭斯底裡地呼喊起來,
“全都放下兵器!”
“投降!投降!”
那聲音帶著無盡的恐懼和顫抖,在空氣中迴盪。
夏州兵如狼似虎地洶湧衝出,他們氣勢洶洶,滿臉兇悍。
像拖死狗一樣,粗暴地將疊羅施拖到了秦俊的馬前。
“還請大人饒命,我等乞降!”
疊羅施撲倒在地,以頭觸地,渾身如同篩糠一般止不住地顫抖著,聲音中充滿了哀求。
“饒命?”
“給個理由。”
秦俊神色冷淡,目光平靜地看了一眼面前狼狽不堪、醜態百出的疊羅施。
“我,我是突撅二王子,您若放了我,我保證突撅永不入夏州。”
疊羅施直起身體,由於過度緊張,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突撅二王子?沒聽說過。”
“就這狗屁條件?”
“來人,亂刀砍死!”
秦俊可是一點也不在乎對方的身份究竟是誰,當即再次毫不猶豫地揮了揮手。
瞬間,秦俊兩側衝出兩名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親兵,他們雙手緊握著長刀,眼神兇狠,直奔疊羅施而去。
“啊!”
疊羅施當即就被嚇得尿了褲子,褲襠處一片溼潤,連忙再次伏地,
“饒命啊!”
“我,我……您可以拿我換牛羊!”
“我有不少附屬部落,有無數牛羊,可以獻給您!”
疊羅施語無倫次,慌亂地說了不少。
然而秦俊聽完卻搖了搖頭,
“你的部落在突撅草原,太遠了。
變數太多,我只要現成的。”
兩個親兵見狀,再次高高舉起了長刀,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疊羅施見狀,徹底慌了神,無奈之下,一咬後槽牙,再次開口,
“我知道東路突撅大軍軍需轉運站的位置。
東路軍的軍需轉運站裡有萬張弓,無數弓箭,另外還有兩千多匹戰馬。”
“我可以幫大人您,不費吹灰之力,拿下東路軍的軍需轉運站。”
“哦?不錯。”
“早這樣說,不就得了!”
“來人,扶二王子起來!”
“地上多涼,跪多了容易老寒腿!”
“來人,派陷陣營,換上突撅軍服,陪著二王子,去軍需站走一趟!”
……
當晚,趁著夜色那濃稠如墨般的深沉掩護,夏州兵在疊羅施那哆哆嗦嗦、戰戰兢兢的指引下,如同幽靈一般悄悄地向著突撅東路軍疊羅支的軍需站摸索靠近。
他們行動極其隱秘,每一個步伐都輕盈而謹慎,身影彷彿完全融入了這無邊的黑暗之中,幾乎難以察覺。
當他們悄然抵達軍需站時,那原本就防守薄弱得如同紙糊一般的關卡被輕而易舉地突破。
夏州兵就這樣如入無人之境般,毫無阻礙地輕鬆洗劫了疊羅支的軍需轉運站。
踏入軍械庫,入目所見,裡面滿滿當當堆滿了各式精良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