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眾人都被賈環那句“此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鎮住了。
這首充滿鐵血氣息的詩一出,誰還敢作詩?
李宗全很識趣,沒有再提作詩的事兒,但在酒桌上,他又找到了一個新的方向。那就是安排嚴文慶和杜爾康這兩個狗腿子給賈環灌酒。
嚴文慶和杜爾康二人,因為剛剛作詩丟了面子,此時上躥下跳,挑唆著給賈環敬酒。
宴會是在李府,是在人家的主場,屋內也只有幾桌酒席,沒了騰挪的空間。
賈環自然沒辦法像在禮部舉辦的瓊林宴上那樣,到別的桌上去躲酒。
沒辦法,賈環只能硬著頭皮喝了一杯又一杯。
嚴文慶、杜爾康二人見賈環一杯酒、一杯酒的下肚,臉上都露出興奮的光芒,彷彿報了剛剛作詩被擊穿羞辱的仇。
“狀元公好酒量,這杯酒敬賈兄殿試於三百進士中獨佔鰲頭。”
杜爾康舉著酒杯,一臉酒氣的對賈環說道。
這句話其實很歹毒,對賈環來說是捧殺,對三百新科進士來說,某種程度上是一種羞辱,有離間的嫌疑。
嚴文慶在邊上也極力的煽風點火,什麼“千古第一狀元”、“連中六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三百進士獨佔第一”……
反正什麼話能噁心到賈環,嚴文慶就說什麼,說完還一臉壞笑的看著賈環。
“這麼喝下去也不是事,看這兩個貨的架勢,不把自己喝倒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古人喝酒一般不會作假,像李宗全這樣酒品極差的人是很少見的。
嗯,賈環想到了一個法子……
“狀元公,喝酒……”
賈環見嚴文慶又來找自己喝酒,賈環微笑著舉起酒杯,與他碰了杯。
然後用寬大的衣袖擋著,假裝仰頭喝酒, 卻將酒杯裡的酒全部倒在衣袖裡。
嚴文慶見賈環這麼幹脆的喝了,有些吃驚,仰起頭,便將一杯酒乾了。
賈環如法炮製,一連與嚴文慶、杜爾康二人喝了好幾杯,只喝得二人叫苦不迭。
嚴文慶因為喝的多,最先撐不住了。
“狀元公真是好酒量……”
賈環很隱晦的將衣袖放到桌下,古人的衣袖很寬大,賈環像擰毛巾一樣,將衣袖裡的酒水擰掉。
很是豪氣的說道:“嚴大人、杜大人,來,喝酒……”
這一幕,看著同桌的李成傑和江順遠二人佩服不已。
暗道:“怪不得人家是狀元,喝酒都比咱們強,一個人硬是喝對方兩人,絲毫不慫。”
李宗全見嚴文慶和杜爾康二人遲遲沒有拿下賈環,暗罵兩人是“廢物”。
起身說道:“光是敬酒也沒什麼趣,不如大家玩個遊戲,助助興。”
便命人取來一個像羅盤一樣的東西,又將眾人面前的小酒杯都換成了大酒樽。
李宗全笑道:“咱們撥動轉盤上的指標,指標停下指向誰,誰就要喝了這一樽酒。”
賈環看著跟碗一樣的大酒樽,嘴角抽了抽,這一酒樽下去,自己衣服不得澆透了?
但也沒別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實在不行就開溜。
李宗全這時已經開始轉動羅盤了,指標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慢慢悠悠,好死不死的指向了嚴文慶。
嚴文慶見指標指向自己,臉都綠了。
剛剛他與賈環拼酒,被賈環忽悠著喝了不少,但這次畢竟是李宗全提議的,他又不得不喝。
正猶豫間,李宗全笑著說道:“文慶兄,你這是撥了頭彩,還不快喝了這一樽?”
嚴文慶無法,只能顫顫巍巍的喝了這滿滿的一大樽酒。
一樽酒下肚,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