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好詩,只怕這首詩可以奪魁了。”
“新科狀元可作詩了?”
“回老爺,還沒有作詩。”
“去吧,有賈環的詩,不需等作完,得了一句,就立即報來。”
“是,老爺。”
那下人行了一禮,趕忙出去了。
賈士豪喝了一口茶,笑道:“只怕那賈環就算作了詩,也未必能超過嚴文慶這首。”
李連魁道:“我看了賈環的文章,他能連中六元,水平還是有的。只是倉促之間,想要超過這首,確是不太可能。”
二人正說話,就有下人進來說道:
“老爺,宴會上,賈環與嚴文慶、杜爾康鬥詩,若是輸了,此後再不作詩。”
李連魁笑道:“到底是年輕氣盛了。”
賈士豪也撫掌而笑:“如此意氣用事,難成大器。”
“且看他做的詩如何。”
花廳內,前一個下人還沒走,又有下人進來道:“老爺,得了賈公子的第一句。”
“斷頭今日意如何?創業艱難百戰多。”
李連魁聽了,手上的動作僵住了。
“這一句好氣魄……”
賈士豪這時也有些尷尬,光是起頭這一句就有如此氣勢,這首詩應當不會差,此時賈士豪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冷哼了一聲,賈士豪說道:“看他接下來作的如何……”
這時,有一個下人進來道:“又得了賈公子作的一句。”
“此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李連魁和賈士豪聽了這一句,雙雙臉色大變。
“閣老,此句……”
李連魁沒有說話,品味半晌,方才說道:“此句當為古今戰陣詩第一……”
賈士豪聽了李連魁的話,沒有否認,他是內閣大學士,當然知道這一句的好。
別的不說,這一句光是那股沖天的氣勢,就足以傳世了。
一會功夫,又有下人進來道:
“老爺,宴會上又得了兩句。”
“南國烽煙正十年,此頭須向國門懸。”
李連魁聽了這兩句,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對賈士豪說道:
“好一個此頭須向國門懸,如此英雄氣概,若此人沒有拜夏言為師,老夫都想收作弟子了。”
賈士豪也說道:“真沒想到這樣的詩,會是一位少年書生所作,當真是驚世駭俗。”
“老爺,最後兩句是‘後死諸君多努力,捷報飛來當紙錢’。”下人稟報完便退下了。
李連魁與賈士豪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
“好一個‘捷報飛來當紙錢’,夏言真是收了一個好學生,此人有如此才情,假以時日,必成心腹大患。”李連魁沉聲道。
賈士豪點了點頭,很是贊同。
“閣老,賈環是夏言的學生,無論如何,此子絕不會為我們所用,閣老得早做準備。”
沉吟半晌,李連魁方才說道:“等他進了翰林院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