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一石二!
以往引以為傲的強度在傳說中的四石強弓下就是個笑話,他決定先出手,要是對方拉不開弓那自己就可以矜持笑笑。
要是對方能射中,那在之後也不會被嚇得脫靶。
想到就做,他直接站到了射擊點,薛平也不搶,看他想先手就隨他。
一字眉搭箭後把弓高高往天上舉,再緩慢下落,動作優雅,給人賞心悅目之感。
整套姿勢下落到一定高度後,一字眉又扯開一些,鬆手後嘴裡輕念一聲,“中!”
“噗!”“嘭!”幾乎是弓弦聲剛響起,那邊盾牌上就站住了一支鐵箭,外面的盾牌受力彈起落下後瘋狂拍擊下面的盾牌,看樣子是射穿了一面。
盾牌正面是精鋼,背面是木把,要是木箭射盾牌那有六成可能是穿不透的,可是鐵箭那就厲害多了,穿透全鋼盾牌也不是不可能。
護衛吹了口氣,對沒能一下穿透兩層心裡有準備,也就不怎麼可惜,他覺得除非第二箭從第一箭的孔洞邊進入,不然想要連穿兩塊盾牌有難度。
至於射穿第三塊那隻存在一絲可能性,需要射穿前面兩塊盾牌的鐵箭用同一個孔,而且鐵箭不能留在裡面需要留出射擊孔。
這需要太多巧合,所以說只存在一絲可能。
薛平看著李校尉射擊,自己輕微晃動身子,感受後背的情況。
剛才出了一拳半,已經受到了影響,想要無傷拉弓除非是那種一二十斤的軟弓,其它的不可能。
他看看手上的據說絕無僅有的弓,心裡有種衝動。
那就是不惜一切真正開一次,它覺得這弓在發出嘆息,嘆息自己只能在庫房默默承受歲月帶給它的侵蝕。
李校尉面色無喜無悲,又看了眼已經停下拍擊的盾牌,拱著一字眉退後幾步。
薛平上前站在射擊點,沒有立即做動作而是閉上了眼。
他沒有動用系統,純粹就是感受手中的弓。
呼吸了三四次,緩緩抽出鐵箭,時隔幾十年奔雷弓又一次和鐵箭相遇。
它發出了吶喊,那是不甘沉浸於平凡,不願消亡於歷史長河中的控訴。
感受到弓身材料發出的想要迫不及待重現榮光的念想,薛平屏住呼吸,左手微松束縛,右手勻速拉開。
這麼近的距離他現在完全無需靠系統,拉開到九成,右手放開弓弦。
預想而來的巨響沒有發出,眾人腦海中剛起要轉頭看看的念頭,遠處的盾牌炸開成漫天碎塊。
這時轟響才傳來,其實盾牌炸裂和聲響應該是同時傳來的,可炸裂動作過於抓眼球,竟是快過了耳朵把訊息傳入大腦。
薛平的箭不是穿透雙層盾牌,而是盾炸了!
他視線從圍牆那裡收回放到手中的弓上,心裡嘆息了聲,這把弓發出了生命中最後的吶喊,此生也走到了盡頭。
他正同情這弓的遭遇,卻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轉頭尋去發現是臉色異常的安儀郡主。
安儀郡主的視線和薛平對上,立刻像是受驚的小鹿,她用手帕掩著潮紅一片的臉跌跌撞撞往外跑。
在場的只有薛平不是老司機,還沒懂發生了什麼,靖王已是臉色鐵青。
齊國公也是沒想到會發生這事,他看著那炸開的盾牌打著哈哈,“王爺,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盾牌弄壞了!”
“啊,對對,這盾牌都不能用了!”
“就是,有些可惜!”
“好好的盾牌怕是值不少銀子!真是可惜!”
眾人立刻一片可惜聲,而且都是對著盾牌那邊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