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二十多點,那不是說還能有幾百兩的銀子?
薛平努力壓制笑意,口水也忍得很辛苦。
當然他肯定忘記了剛看到殺戮值介紹時的悲天憫人,那時還嫌棄殺戮的殘忍來著。
卻說阿福忍了又忍還是彎腰去撿地上的兩顆碎銀,和誰過不去都不能和銀子過不去!
剛撿著一塊,視線中出現一道陰影,阿福以為是春花過來,“小春花,還有一塊賞你了!”他心裡還是覺得這麼費力撿幾錢銀子有些丟份。
“喲,福掌櫃發財了啊!”來人卻不是小春花,略帶調侃和阿福說笑。
“啊,二爺!”阿福趕忙直起腰,沒顧上喘氣先行了一禮,“二爺好!”
“嗯,阿福你好。”來人正是薛平二叔,白面無鬚,腮肉淺淺凹陷,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
他看到阿福手中捏著顆碎銀,又看到不遠處也有一顆,忍不住好奇,“還真發財了?”
阿福動了動嘴皮,最終沒有說是薛平扔的。
二爺讓他看緊錢不給少東家,自己執行得蠻好,雖然礙於情面給了兩顆碎銀,加起來還不滿一兩重,畢竟好聽不好看,還是不要多事的好。
於是他笑著說,“是上個客人走的匆忙遺落的,我下了櫃檯正好看見,這不小賺一筆。”
說著他把手中的碎銀遞出,“二爺,不值多少,但畢竟是個意外之財,要不您沾沾喜氣?等下手氣旺一些!”
“哈哈!”薛思遠大笑,他接過碎銀很是滿意,“不錯,等下第一把就用這銀子做注,贏了分你一半!”
“謝二爺賞!”阿福很有眼力勁提早半天恭賀,這讓薛思遠更開心。
他笑夠了吩咐,“給我的好茶上一壺,我歇會兒。”說著朝裡間走。
“哎,您先坐,我給您拿來。”阿福說著示意出現在雜物間門口的春花去拿熱水。
春花轉身去拿燒開的水,薛思遠也推開了裡間的門,卻是反鎖了才往裡面走。
阿福樂呵呵去拿茶葉,對地上的碎銀看都不看一眼。
取水燙洗茶具杯子,二爺的茶道規矩多,可是阿福竟然做得一絲不差,看了沒問題後他親自端著一壺白水和收拾好的茶具敲響了裡屋的門。
至於為什麼不讓春花伺候,阿福有些不捨得,二爺的胃口很好,葷素不忌。春花不小也會來事,他怕肉包子打狗。
第一次敲門聲響了約莫十來個數,還沒有開門,阿福有些奇怪,往常不是敲兩下就會開的嗎?
他又再次敲門,這次敲了三下。
“篤,嘟嘟。”
門被拉開,露出薛思遠異常蒼白的臉,和進去之前相比老了起碼五歲!
阿福被嚇了一跳,“二爺,你這是?”
薛思遠盯著他看了足足五息,這才開口,只是聲音乾澀猶如包場教坊司狂歡了三天三夜。
“阿福,我待你不薄吧?”
這讓阿福更加心慌,心裡七上八下想了很多,最多的懷疑就是賬本出了問題,可又覺得不像。
他遲疑著回話,“二爺您對我恩重如山,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恩重如山?”薛思遠聽了卻是笑起來,“好個恩重如山!”
山字剛出口,他從下往上拍向阿福手中的托盤,卻沒料到壺中的水前一刻還在沸騰。
阿福猶如殺豬般慘叫起來,水壺裝了水較重放在托盤中間,被拍打飛起剛好淋了他滿頭,肥嫩的圓臉上蒸騰起好大一片水霧。
薛思遠沒料到後果這麼嚴重,一時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