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 graduate dean at the uy of california at berkely, i am very pleased to offer you admission to graduate study......”
這是桑旬六年前收到的伯克利的offer.
前段時間最高院的重審判決下來後,樊律師幫她把判決書和之前的卷宗資料都翻譯成了英文,以備她日後不時之需。
桑旬的外語荒廢了太長時間沒用,因此幾乎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才用英文將當年的冤案、六年後真兇自殺以及最高院的重審程式之間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她整整寫了六頁紙,再附上了判決書的掃描件以及樊律師之前留下的翻譯版本。
她解釋清楚了六年前的缺席原因,又在信件的末尾詢問教授能否重新接納她赴美深造。
桑旬又小心地將材料全部檢查了一遍,然後才將郵件發了出去。
其實她若是去找從前的t大唸書時的教授要reference,這件事情大概會有保證。
不過也罷了,她現在手上的籌碼已經足夠多,也不想有太多人知道這件事。
席至衍是晚上回來的,中午的時候他讓人來給桑旬送過了午飯,此刻一回來就看見餐盒還擺在原處,原封不動。
他走到起居室,看見桑旬正窩在沙發裡看電視。
席至衍的臉色不自覺地緩和了一些,他將房間的頂燈開啟,然後問:“中午怎麼沒吃飯?”
桑旬沒吭聲,繼續一臉專注的看著電視。
他強壓著心底的火,又走到桑旬跟前,平靜問:“晚上是在家裡吃還是出去吃?”
桑旬終於瞥他一眼,不冷不淡的開口了:“你就打算這樣一輩子關著我?”
“我沒關你。”席至衍沉聲開口。
他沒打算關她,也關不住。
桑旬要想出去,給樓下前臺打個電話就有人上來放她出去。
他也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如果她正在氣頭上,這樣擋一擋,也許是能擋住的。
看,她現在不就還待在家裡麼。
桑旬笑一笑,正要轉過頭去,卻突然瞥見他手上的傷口,忍了忍,她還是開口問道:“你手上怎麼回事?”
席至衍一愣,低頭看了一眼手背。
他不想隱瞞:“昨天打沈恪打的。”
桑旬一時間又想,其實他打沈恪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至於他和杜笙,都是從前的事情了。
她當初接受他時,也不是不知道他曾和自己妹妹交往過,她早該做好心理準備的。
但還是覺得噁心,抑制不住地覺得噁心。
桑旬想了想,突然伸手摸一摸他手背上的傷口,輕聲問:“痛麼?”
席至衍卻彷彿因為她這簡單的一句問話而受到極大的震動,他突然俯身抱住桑旬,按在她後背蝴蝶骨上的手在輕微地顫抖。
“昨天是我腦子發昏……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
她再喜歡沈恪又能怎樣,現在在她身邊的人是自己,他絕不會放手。
桑旬沒說話,任由他抱著。
過了好一會兒,桑旬才輕輕推推他的肩,說:“我餓了。”
席至衍終於回過神來,又因為自己剛才的失態而覺得有些赧然。
緩了片刻,他才終於平靜下來,在懷裡女人的臉頰上輕輕啄一口,然後才說:“好,我去做飯。”
兩人是在家裡吃的,席至衍怕她餓著,便將午飯簡單加熱了一下。
飯桌上,桑旬低著頭小口吃飯,也不說話。
席至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