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終於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我知道了。”
孫佳奇等了一會兒,居然沒有再等到他的下文。
她遲疑道:“席先生,小旬她、她這幾年一直都是單身,我知道她心裡還沒放下你……只要你去找她,把事情都說清楚,你們兩個之間——”
“我已經訂婚了。”席至衍淡淡打斷她,聲音裡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孫佳奇一時間僵住,說不出話來。
“我和她已經分手三年了。”席至衍頓一頓,語氣很淡,“孫小姐,你給我打這樣的電話,她知道嗎?”
孫佳奇這才回過神來,慌忙道:“不不,她不知道的。”
她的心頭一時湧上來許多種情緒,百感交集。
過了許久,孫佳奇才澀聲道:“席先生,對不起……你就當我從沒打過這個電話吧。”
說完她便忙不迭的將電話掛了。
孫佳奇在心裡嘲笑自己,是她腦子糊塗,無端犯蠢。
都三年了,要什麼樣的女人才會值得一個男人等待三年呢?
更何況小旬還是拋棄他的那一個。
她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席至衍去找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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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年的春天尾巴上,桑旬回國了。
老頭子在電話裡哼哼唧唧了好幾回,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桑旬和他影片,結果發現他紅光滿面,氣色簡直比她還好。
不過桑旬還是趕回來了。
她的博士論文已經完成,答辯排期也已經確定下來,就在六月。
回來前她也沒和家裡人說,下了飛機回到家裡,一進內院就發現老頭正叉著腰站在院子裡,訓他養的那幾條德牧訓得正歡。
她將行李箱一放,在旁邊出聲:“咳咳。”
“你回——”老頭中氣十足的喊到一半,突然驚醒過來:現在的他應該躺在床上養病。
老頭當機立斷,扔下手中的狗繩,身子晃了晃,揉著太陽穴,“唉喲,爺爺的頭有點暈。”
桑旬無奈,走上前去將他攙到旁邊的躺椅上坐下。
老頭斜著眼睛偷偷打量她,嘟囔道:“回來不說一聲。”
哼,突然襲擊。
“我下個月就博士論文答辯了。”桑旬說。
“論文寫完了?”
“嗯。”
“答辯完就趕緊回來。”老頭掩飾不住臉上的喜色,“去大學教書還是去企業上班都行。”
桑旬想了想,決定還是現在告訴他:“我……大概、可能、也許……還會留在那邊做博後。”
老頭沉下臉:“多久?”
“……兩年吧。”她省略掉“至少”二字。
老頭子十分不悅地閉上眼睛,示意她快滾別礙自己的眼。
桑旬嘆一口氣,拖著行李箱回到房間裡。
沒過一會兒楚洛就打了電話過來,說:“趕緊來趕緊來,老地方,大家都在呢。穿得漂亮點啊。”
桑旬知道這並非為她設的接風宴,因為她才發簡訊告訴楚洛自己回國了。
她心念一動,不動聲色地發問:“你們怎麼攢了局?”
“今天飛上海的航班全線延誤,我在機場撞上了好幾個,行程都取消了。反正走不了,所以就把其他人也叫出來玩了。”楚洛簡短解釋道,“別問了,你快出門。”
桑旬不想去,但又存了別樣的心思。她咬咬唇,還是問了出來:“都有誰呀?”
楚洛一聽這話就明白過來了,她在電話那頭“吃吃”的笑,又壓低了聲音:“你不就想問那誰嗎?放心,他要是不在我能叫你穿漂亮點?”
小心思被她一句話道破,桑旬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