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家裡長輩愛把他們兩個湊做一堆,席至衍對此也並不反感就是了。
喜不喜歡是一回事,可結婚不就是要找門當戶對的麼?席至衍想,他又不像他大哥追求真愛,為了個離婚女人和家裡鬧翻。反正他也沒其他上心的女人,真拖到了不得不結婚的年紀,讓他和顏妤過一輩子他倒是也沒什麼不滿意的。
至少,作為一個結婚物件,顏妤於他而言是遠遠超出及格線的。
顏妤是從小被寵到大的姑娘,平日裡性子難免嬌縱一些,席至衍也向來不和她計較。
只是今日她的嬌縱刁蠻用在這裡,用在另一個人身上,席至衍卻突然覺得無法忍受。
他提高了音量,語氣裡帶了幾分不耐:“你還真把自己當我什麼人了?”
顏妤的聲音裡已經帶了幾分哽咽,可都到了眼下這份上,她哪裡還肯服輸,當下便道:“是,我又不是你什麼人。那你心虛什麼?有本事就把人叫出來讓我看看。”
席至衍心裡還記掛著桑旬,不欲再與顏妤糾纏下去,於是往前邁了一步,擋在顏妤身前,語氣嚴厲了幾分:“回家去,別在我這兒撒潑。”
顏妤還要說話,可她臉色突地一變,似是瞬間明白了什麼,語氣幾乎是不可置信:“是不是她?”
他們自然都心知肚明這個“她”是誰。
席至衍原本就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遮掩,只是先前他看桑旬那副模樣,彷彿下一秒就要羞愧而死,所以才沒把她給說出來。
現在顏妤自己猜到了,席至衍也沒打算撒謊,他正要說“是”,卻聽見身後儲物間的門被推開的聲響。
站立著的兩人都回過頭去看,然後便看見從儲物間裡出來的桑旬,她滿臉通紅,不知是因為羞愧還是憤怒,臉頰上猶有淚痕。
顏妤只看了一眼,就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先前這兩人在做些什麼可想而知。
她一想到桑旬的身份,想到她曾做過的種種事情,便不由得看著席至衍冷笑道:“還真是不挑啊。沈恪這樣,周仲安這樣,你也這樣……我還真奇怪了,也沒多漂亮,怎麼就把你們幾個都迷得神魂顛倒的?”
“你們男人是不是不管香的臭的,只要是送上門來的貨色都來者不拒啊?”
“還是……”她的目光掠過桑旬,那視線中飽含著不屑與輕蔑:“人家的活兒特別好?”
這話說的不好聽,只是席至衍似乎忘了自己說過許多比這更難聽的話,當下便覺得一股無名火自心頭竄起。
他先前一直顧著顏妤的面子,可現在卻覺得她太過分。
認識顏妤這麼多年,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思,當下便口不擇言道:“誰說我來者不拒?像你,送上門來我也不要。”
“啪——”
顏妤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樣混賬的話來,她氣得全身都在哆嗦,揚手便給了眼前男人一個重重的耳光,然後掉頭離開。
靠!席至衍心中暗暗咒道,最近究竟是走了什麼黴運,才會動不動就被女人打。
他轉身看向桑旬,她嘴唇鮮紅,手腕上一圈紅痕,甚至在那衣物底下……全是他留下的痕跡。
現在冷靜下來,席至衍也覺得方才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有些過分,他又不是變態,活到這麼大也沒強迫過女人,更何況……更何況是桑旬。
他又想起她先前窩在那裡哭得發抖的模樣,破天荒的居然覺得愧疚,猶豫片刻,他還是耐心同桑旬解釋道:“她跟我沒什麼關係,也不是我的未婚妻……我騙你的。”
席至衍與顏妤既無婚約也無感情,他更是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她。是以席至衍並不覺得他與顏妤之間存在任何的契約關係,彼此只不過是打算湊合時的最佳選擇,若是顏妤找到心上人,他自然也會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