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
桑旬一時沒吭聲,只默不作聲地站在那裡。
她覺得自己荒唐可笑,方才顏妤就在外面時,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狼狽,那種熟悉的羞恥感再度捲土重來,令她回想起那些不堪可怖的記憶。
而且顏妤居然猜到躲在這裡的是她……桑旬恨她對自己居然懷著這樣的揣測,可事實上,顏妤的揣測無比正確,藏在席至衍家裡的就是她。
是,上一次她蒙受冤屈,可這次她卻是罪有應得,她和別人的未婚夫躲在那裡偷情,還有比這更下賤的事情麼?
方才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卑鄙,現在聽完他的“解釋”後,又覺得在卑鄙之外,還要給這人再加上一個“無恥”的標籤,才算妥帖。
可現在,席至衍卻告訴她,原來顏妤根本不是他的未婚妻。
席至衍見她不說話,於是又走近了幾步,手撫上桑旬的臉龐,拇指摩挲著嫣紅的下唇,低聲道:“……是你自己非要躲的。”
不過他實在是太過了解顏妤的個性,因此頓了幾秒,又說:“她要是找你麻煩,你就——”
“啪——”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桑旬便一耳光扇了過去,正好與先前顏妤留下的掌印重疊。
桑旬打完人抬腿便走,席至衍在原地愣了幾秒,然後在玄關處追上桑旬,他雙臂一撐,便將桑旬困在身體與牆壁之間。
他心生惱火,又存了幾分報復心思,於是刻意緊貼著女人的身體,語氣卻是冰冷的:“你還真打上癮了是不是?知道打我是什麼後果嗎?”
有些事情桑旬已經可以確定,因此當下也生出幾分有恃無恐來。她抬頭與席至衍對視,他的眸子又黑又亮,卻裝滿了不知名的情緒。
桑旬突然踮起腳來,胳膊摟住男人的脖頸,將兩片柔軟的唇瓣貼在男人的唇上。
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但大概是因為這樣的舉動由桑旬做來太令人詫異,以至於席至衍一時之間都未能反映過來,竟愣在那裡。
桑旬鬆開他,舔了舔嘴唇,有意放軟了聲音,使得整個人都沾染上了幾分慵懶意味:“那這樣……又會有什麼後果?”
她在勾引自己……席至衍又不是毛頭小子,此刻既驚訝於這個女人在他面前突然展現出來的風情,又羞恥於承認他心底被桑旬勾起來的隱秘*。
他終於得以見識到桑旬的另一面,卻不由得覺得惱怒:在其他男人的面前,她也是這個樣子的嗎?甚至……比現在還要更誘人犯罪?
席至衍覺得心煩意亂,於是挪開了視線,只是沒頭沒尾道:“讓你從沈恪那兒辭職,你說了沒?”
桑旬想起剛才沈恪打來的未接電話。
前幾天她將辭呈發給沈恪後便一直沒動靜,直到剛才。
猶豫幾秒,桑旬索性將手機掏出來,當著席至衍的面就回撥了剛才那個號碼。
“喂。”沈恪的嗓音清清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