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你是在跟我耀武揚威麼?”
桑旬拼命的掙扎,可席至衍的力道極大,她根本不能撼動他分毫。就在桑旬以為這個男人就要在這裡將她掐死的時候,席至衍突然鬆開了手,桑旬重重地跌落在椅背上,拼命的咳嗽。
席至衍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恢復了先前的冷淡模樣。他點燃了一根菸,語氣漫不經心:“如果杜笙不行的話就換一個吧,畢竟人總有軟肋……桑小姐有朋友,有弟弟,有母親。”
他轉過頭來,直視著桑旬的眼睛,“我有足夠的耐心和好奇,來看一看,桑小姐的軟肋是什麼。”
席至衍的聲音低沉悅耳,可桑旬卻覺得不寒而慄。
是呀,席至衍什麼都不缺,他能從她身上討到什麼呢?不過就是要折磨她的快感罷了。
桑旬聽到自己牙關打顫的聲音,可還是強裝鎮定道:“席先生,在六年前法庭宣佈判決的時候,所有的事情就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結束?”他怒極反笑,語氣冰冷至極,“你是不是以為,坐了幾年牢,就可以把你做的那些事情一筆勾銷?”
當然不能一筆勾銷。桑旬想,怎麼能一筆勾銷呢?她的一切都被毀了,可她也不知道應該去找誰討回自己這六年來所遭受的一切。
桑旬沉默半晌,終於語氣平靜道:“席至萱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她自己吞了三百片安眠藥。”
席至衍沒有說話,抬手就毫不留情的扇了她一個耳光。他這一耳光的力道極大,桑旬伏在一邊,許久都沒有緩過來,耳邊“嗡嗡”聲不絕,臉頰上是火辣辣的疼。可桑旬只覺得一股麻木從心底生出來,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這樣的話,你可以試試再說第二遍。”席至衍的聲音裡沒有太多情緒。
席至萱曾經兩次瀕臨死亡。第一次救她的是桑旬,第二次是她的家人。
後來的許多年裡,桑旬都覺得那大概是自己這輩子做的最錯誤也是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她無數次幻想過,若是上天再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定不會選擇去救席至萱。
其實桑旬一直以來都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就連大學專業選的都是基礎科學。可在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後,她時常會想,大概每個人的命中都有一些定數,無法逃避。有時候你以為自己僥倖躲過,其實命運就在下一個轉角等待。
譬如她,譬如席至萱。
六年的時間,漫長到足以讓她接受命運施加於身的一切,只是她不知道,何時才能從這場噩夢中醒來。
—
席至衍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中途他便讓桑旬下車了,但緊接著桑旬便被人領上了另一輛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被帶到一家名品店,幾位店員一擁而上,將她團團簇擁在中央,七手八腳的幫她換了衣服,又化了妝打理了髮型。
一切打理妥當後,桑旬被推到巨大的落地鏡前,她默默打量著鏡中的自己,中規中矩的黑色小禮服,雖不出眾,但卻十分莊重得體。
她是真的不明白,剛才在車上的時候席至衍分明對她恨不能啖肉飲血,可現在卻又讓人將她打扮成這幅模樣。
桑旬心裡突然冒出一個荒唐古怪的想法:難不成他是打算讓自己去接客?
從名品店出來的時候,外面依舊有車輛在等候,換回了先前的那一輛,席至衍就坐在車裡等她。
這回席至衍並沒有同她說話,連看都懶得看她,只是等她上車後簡短的吩咐司機:“開車。”
他不說話,桑旬自然不敢開口,她受制於這尷尬的沉默,只覺得如坐針氈,可她絞盡腦汁,也猜測不出席至衍此番這樣擺佈她的目的。
當車子載著她到了那片富人云集的別墅區後,桑旬隱隱察覺席至衍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