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熔岩巧克力,卡布奇諾咖啡。&rdo;陶符歪頭想一想,有點靦腆地笑了,&ldo;我剛學會拉花。&rdo;
客人笑著點一下頭,&ldo;好,那就這個了。&rdo;
陶符笑出一排雪白牙齒,&ldo;好的,那……先生,您稍等!&rdo;
說完,轉身就往吧檯走。
身後卻又傳來一句,&ldo;連。&rdo;
陶符回頭望去,疑惑道:&ldo;嗯?&rdo;
客人手放在桌上撐著頭,朝他淡淡一笑道:&ldo;我姓連。&rdo;
陶符明白了,&ldo;好的,連先生。&rdo;
咖啡要用咖啡豆現煮,熔岩巧克力蛋糕要拿到烤箱裡烤,都沒有那麼快。烤箱和咖啡機工作的時候,陶符短暫又漫長地閒著。閒著的陶符倒了杯檸檬水,用託盤端著給唯一的客人連先生送過去。送過去時,連先生正側著臉看窗外的天,神色溫和沉靜,像是投入在背景音樂裡。
察覺到陶符端水過來,連先生轉過臉朝他微笑,&ldo;謝謝。&rdo;
陶符放下水杯,&ldo;不客氣。&rdo;
可連先生卻沒去拿水杯,而是伸手去摸褲子口袋,同時輕聲問他一句:&ldo;能抽菸麼?&rdo;
陶符聞言,下意識地想皺眉,又覺得不妥,改為抬眉,抱著木託盤連搖幾下頭,小聲又堅定地說:&ldo;不能!&rdo;
&ldo;好吧,那就不抽。&rdo;連先生笑了笑,左手把取出的煙盒塞回口袋,右手把已經拿著了的一支煙夾到了耳後。
陶符不喜歡人抽菸,雖然連先生長得好看連耳朵夾煙的樣子都好看,但這一下對他的好感度還是降了下來。咖啡煮好花拉好之後,烤箱叮一聲巧克力香漫出來之後,陶符禮貌周到又沉默地送了餐,沒多在客人面前逗留,就又沉默地回到吧檯後面洗咖啡機和杯盤。
留聲機音響裡的雨天歌單始終播放著,《東京下雨了》、《下雨的日子》、《下雨的晚上》三首歌播完,連先生桌上的東西也吃完了。吃完東西之後,他像有心事一樣靜默著,走到前臺付錢時也只是用手勢跟陶符示意,付完錢就邁步走出店門。
可他才走出一步,灰暗的天空中就劃過一道刺眼的白閃電,緊接著是轟隆隆的雷聲,再接著,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落下來了,落在院裡的薔薇花上使花枝亂顫,落在玻璃窗上使玻璃窗模糊一片。
見到連先生腳步頓住,陶符立即跑去吧檯最角落的儲物籃裡拿出一把透明長柄傘,拿著傘走到他身邊,仰臉看著他說:&ldo;這個可以先借給你‐‐&rdo;
話沒有說完,就被客人搖頭制止了。
連先生搖搖頭,微微一笑,看著陶符輕聲說:&ldo;下雨了,所以不想走了,想留下來,跟你聊會兒天。&rdo;
重新在沙發裡坐下的連先生又點了杯咖啡。
陶符去煮咖啡的時候,店裡很安靜,外面的雨聲雖然很大,但卻像一個隔絕了一切的介質一樣,讓小店變成了一個只有暖燈光和輕音樂的孤島。
到陶符把咖啡端去連先生桌前時,輕音樂又變成了一首歌。
讓我掉下眼淚的,不止昨夜的酒。
讓我依依不捨的,不止你的溫柔。
在大街小巷裡流行了好久的一首民謠,《成都》。
&ldo;坐。&rdo;連先生對放下咖啡後又拿來一杯水的陶符說。
&ldo;嗯。&rdo;陶符在連先生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ldo;這首歌我也唱過。&rdo;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