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心虛……為自己的偏心眼。
她情願眼睜睜地看著越嶺的身體一天天惡化下去,也不想看見越澤的身體有半分損害。
季融融心裡將他們分得很明白,越嶺哥哥再好,可他也只是一個外人。
而越澤……哪怕她平時天天“狗男人”“狗男人”的叫著,可季融融卻也是滿心滿眼的都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最好連一指頭都不要傷到。
因此面對著越嶺哥哥的時候,季融融就更加覺得赧然。
只是越嶺似乎對此並不在意,他還有心思同季融融開玩笑:“你和越澤過得還好嗎?他要是對你不好,我讓爸爸收拾他。”
季融融的眼睛不禁有幾分泛酸,她強忍下哽咽,然後笑著開口道:“你少管我們了,我看你就是成天操心別人,想得太多,病才一直不好的。”
越嶺笑了笑,然後突然沉默下來。
過了好幾秒,他才嘆口氣,道:“融融,是越家對不起越澤……我們都對不起他。”
越澤認祖歸宗後,他也曾想過要親近親近這個哥哥——畢竟越澤的母親並未破壞他的家庭,更確切的說,如果不是他和他的母親,越澤也許不用流落在外幾十年。
只是越澤對待他的態度一直都十分冷漠。
他們之間幾乎不曾說過幾句話,及至後來,越澤要求要和季融融結婚的時候,越嶺擔心極了——他害怕他是因為想要報復自己、想要報復越家,所以才選了季融融,將她選中當作是對他們示威的籌碼。
越嶺不願意以惡意揣測他人,但是涉及到季融融……他並不希望她成為越家兄弟相爭的受害者。
那時他甚至去找過越澤對峙,可越澤對待他的模樣,依舊如同過去的每一次一樣。
冷漠,除了冷漠便只剩下冷漠。
越嶺突然就明白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眼裡,其實從沒看見過他。
他的冷漠裡不包含其他,沒有敵意、沒有仇視、沒有嫉恨……什麼都沒有,就只是冷漠而已。
他這個過去二十年裡、越家所謂的唯一繼承人,其實根本對越澤不構成任何威脅。
對方從未將他放在眼裡過。
確定了他同季融融結婚,並非是出於報復的目的後,越嶺便很乾脆地放手了。
他本來就是活不長的人,當初答應和季融融結婚,也只是因為季融融哭著跑到他面前來。
她說她心裡其實有一個很喜歡的人,她嫁不了那個人,可也不想嫁給別人,所以才想到他,想要他在長輩面前幫自己遮掩。
越嶺並不知道她心裡的那個人是誰,可看著這個小丫頭哭得那樣傷心,卻也不忍拒絕她。
及至後來,越澤取代他同季融融結了婚,那時越嶺便恍惚猜到,融融會喜歡越澤的。
他的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冷淡疏離的外表下,是強硬的手腕和強勢霸道的性格。
他不比自己這樣溫吞,身體也不比自己這樣羸弱,融融嫁給他,應該是很容易幸福的。
***
照慣例,週末依舊是回兩邊大宅吃飯的日子。
不過季融融這幾天忙著在學校裡和其他人一起剪片子,不但不回自己家了,連越宅也是不去了。
如此一來,便只剩下越澤獨自一人回大宅吃飯了。
送他回大宅的路上,凌助理試探著問道:“那今晚日料店的預約是保留還是取消?”
越澤一直都是個十分大方的老闆,之前老闆娘常常同他鬧脾氣放他鴿子,於是經常會發生他提前訂好了很難預約、人均大幾千的餐廳、最後女主角卻並不出現。
每當這種時候,越澤便會隨便吃點麵包果腹、留在辦公室裡繼續加班,然後放凌助理下班,讓他帶女朋友去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