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的一些細微的習慣,這人哪怕生氣起來大喊大叫,都啥事都沒有,要是像這樣漫不經心的說話,才是證明要乾點什麼事。
王三不由得端正了態度,他受白蘇的恩這麼長時間,雖說他也盡心幫白蘇蒐羅點有用的東西,但是要說實質性的幫忙談不上,白蘇那店是怎麼開都火,他那點頂多算錦上添花,始終還不了白蘇當初雪中送炭的人情。
“成,你說吧哥。”王三知道白蘇是混的,這趟求他搞不好是不太好的事,但是當初白蘇算是救了他一命,不然真讓仇家從橋上扔下去,他不死也去半條命,所以白蘇今天不管讓他辦啥事,他都不能推辭。
白蘇端著咖啡喝了一口,“也不是什麼大事,我這不是結婚了麼。”白蘇說:“你剛才看那人是我小舅子。”
饒是王三做了心理準備,也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沒等王三緩過來,白蘇又說:“我喜歡我小舅子,我跟我媳婦沒登記,也沒實質性的關係。”
王三隻能愣愣的點頭。
“他叫吳音,是個啞的,孩子還小,還有點自閉。”白蘇又往咖啡裡扔了塊糖。
“我下半輩子打算跟他過了。”白蘇手動合上王三要掉到鞋面上的下巴,“但是我怕他家裡不放人你懂吧……”
王三艱難的嚥了口口水,他不是沒見過同性戀,有錢人什麼愛好沒有,他一個專挖人隱私的,啥奇葩的人事都遇見過,但是他是真沒想到,白蘇也好這口。
口味似乎還挺重,他見的小鴨子什麼的,一般都是娘們唧唧的多,而且都統一一點就是長的妖,且不說剛才那小子長的不怎麼打眼,身條一看就硬梆梆的,還是個啞巴,又自閉……
白蘇這口味有點重啊,而且竟然還不像是開玩笑的。
“哥,你當真的啊。”王三忍不住問了句。
“當真啊,我可喜歡他,就怕他家裡不放人,你知道怎麼辦吧……”白蘇說:“他家在雲光路,最大的那個洋樓就是,我老丈人在雲光小學教書,叫吳成利。”
王三雖然不敢置信,但是卻是十分靠譜的,“家裡人上下三代的資料,我都能給哥挖出來,就看哥你是打算威脅人用的,還是……整人用的?”
“多弄點吧……”白蘇說:“以防萬一。”
“那行,半個月吧,最多一個月。”王三說。
“行。”白蘇一口乾了咖啡,“受累了,完事哥少不了你好。”
白蘇說完就往門口走,王三起身送他,白蘇都一腳邁出門了,又折回來,“吳蘭的破爛事多挖點,我怕那娘們纏著我。”
回到房間的時候,小啞巴正躺床上閉著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白蘇走跟前摸了摸人的腦門,小啞巴眼睛就睜開了,幽幽的盯著白蘇看。
無比熟悉的眼神。
白蘇沒忍住,“哥問你個事,你給哥說實話好不?”
小啞巴睫毛扇了扇,沒點頭也沒搖頭。
“你……”算了。
還不是時候,白蘇想,反正他早就知道小啞巴是跟著他從前世來的,這答案對他來說,沒什麼差別和改變,他只是不想看著小啞巴陷在前世那些不好的記憶裡。
有些事,其實只要是挑開了,就過去了。傷口越是藏著捂著,就越容易感染流膿。
只是這道理白蘇懂,小啞巴還不懂。
小啞巴兩輩子歲數都不大,接觸的人和事也很有限,這件事需要白蘇來挑開,也需要白蘇給人吃定心丸,但是這麼問出來肯定是不行,還帶找個契機,讓小啞巴退無可退,只能面對的契機。
“要睡一會麼?”白蘇親了親小啞巴的額頭問。
小啞巴搖了搖頭。
“那起吧。”小啞巴坐起來,白蘇拿了鞋子蹲地上給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