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相接的那一刻,金波完全僵成了屍體。
地上靜靜躺著的雜誌上面,赫然是紅豔豔的口紅廣告,碩大的猩紅嘴唇旁邊,一行喵嗚體的小字——憋說話——吻我。
杜康原本是抱著試探一下就放開的思想,將自己貼上去的,但是真的貼上金波的嘴唇,感覺確實出乎杜康意料的好。
涼涼軟軟的,他沒法想象一個男人的嘴唇能這麼軟,明明看著挺薄的,怎麼會有肉嘟嘟的感覺?
杜康忍不住張開嘴吸允了一下,沒有女人厚重黏膩的唇膏味道,而是薄荷牙膏的清爽香味。
杜康吸允了幾下,伸出舌頭,想要撬開金波的牙關,卻沒能成功。
因為金波的牙關正在不停的“咔噠咔噠”的打顫,杜康仔細看了一下,不光牙關,連身上都幾不可查的顫抖著。
一個吻而已居然就抖成這樣,杜康沒來由的一陣抽搐的心疼,到底得喜歡成什麼樣,才會因為一個吻而痙攣。
杜康用手輕住金波的兩腮,大拇指食指同時一用力,就順利的將自己的舌頭送了進去。
杜康是第一次這樣和男人接吻,但是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排斥感,反倒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杜康將感官交給身體,勾纏舔舐,翻攪共舞。
兩人吻了很長時間,直到金波已經不再發抖,杜康這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人。
金波氣喘如牛的坐起身,抹了抹嘴角,將來不及吞嚥的口水擦掉,直愣愣的人還是有點懵。
杜康看著金波呆愣愣的樣子,心道廣告都是隱藏的真理啊,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直接上去啃一口,你看這不啥事都沒了。
半晌,金波總算是回了魂,清了清嗓子看向杜康,這麼一會的功夫嗓子竟然啞了,沙啞著聲音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康看著金波眼中閃過期待、緊張、苦澀、狂喜,最後交匯成一種,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就會想起的四個字——望眼欲穿。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杜康確實頭一次在一個人的眼裡看到這樣強烈的情感,忍不住又開始心疼,還有點心酸。
心一疼,腦子就抽了。
杜康不知道怎麼想起了,不知道啥時候在哪個三流狗血電視劇,裡的九流臺詞——“我趴在她身上的時候,想的是你。”看看看看,多麼經典多麼能表達他此刻錯綜複雜的思緒啊!
為什麼新婚之夜跑來找我——我趴在她身上的時候,想的是你。
為什麼想要離婚——我趴在她身上的時候,想的是你啊,哥們!
杜康忍不住要再心中給自己點上三百六十五個讚了,這一句話簡直神了有沒有,把他所有無法出口的解釋順帶著告白都做了,不能更好了。
杜康忙著激動,沒注意到身邊人的臉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臉色就暗淡了下去,甚至越來越黑,最後達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至高境界。
“去你媽的,你他媽是第一次趴她身上?!”
拳風裹挾著打在臉上的悶響,杜康在疼痛感透過側臉傳達到大腦的一瞬間,就明白了他他媽幹了蠢事。
臺詞害人啊,他詛咒導演拍的電視劇永遠撲街——
兩個人最終還是打了起來,杜康最開始生生受了幾下,但見金波越打眼睛越紅,他不還手恐怕是要交代在這。
於是兩人你一拳我一腳,拳拳到肉,腳腳生風,噼裡啪啦乒乒乓乓,打亂了客廳精心的擺設,打飛了不知道誰腳上的小豬拖鞋。
這一場互毆足足進行了半個多小時,像是一場經久憋悶的驟然發洩,也像是兩人成年男人走投無路般的兇狠告白,沒有人顧忌也沒有人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