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闆,開的是三十來萬的國產車,存款只夠首付。”
裴海洋頓了下,笑著看向蘇清詞:“你那時候光一幅畫就上千萬了吧?”
蘇清詞怔了怔,有一簇花苗在胸中竄起,燒的五臟六腑很熱。
裴景臣買飲料回來了,並給裴海洋帶一條香菸,走之前勸他少抽點,裴海洋說你年紀輕輕怎麼老氣橫秋的,這麼嘮叨?邊數落兒子,邊給蘇清詞拿兩盒月餅回家吃,分別是蛋黃蓮蓉和豆沙餡的。
裴海洋讓蘇清詞過年來,一定來。
等紅綠燈時,裴景臣問他上衣口袋咋鼓鼓囊囊的,蘇清詞伸手掏兜,抓出一大把軟糖來:“你爸塞的。”
裴景臣說:“我吃一個。”
蘇清詞拿玉米軟糖給他,裴景臣雙手握著方向盤,蘇清詞見狀,撕開包裝遞給他,裴景臣還是握著方向盤,眼神還挺無辜的:“騰不出手。”然後主動張開嘴。
蘇清詞有點愣神,把軟糖拿出來遞到裴景臣的嘴邊,儘管裴景臣不是故意的,這樣餵食,還是難以避免他的嘴唇吻到他的手指。
裴景臣慢條斯理的咀嚼,笑道:“是挺好吃。”
蘇清詞活活被他有滋有味的模樣饞到了,也拆開一包玉米軟糖吃,很甜,很粘牙。
甭管裴景臣是情到深處導致的無師自通,還是刻意拜師學藝了,反正他變了很多,情人之間該有的小情趣正在他腦海中瘋狂滋生。
回想從前,都是他蘇清詞製造浪漫,明明也是第一次愛人第一次談情,卻愣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學,把自己學成了情場高手,信手拈來。比如假裝手累抬不起來,讓裴景臣給他系安全帶,他在享受那幾秒鐘浪漫的同時,趁機在裴景臣臉上親一口,讓濃度升溫。
現在,裴景臣照葫蘆畫瓢,也學會了手忙沒空,在他無奈投餵的同時,趁機在他指腹上淺舔一下,讓原本很單純的喂糖變得曖昧。
距離家還挺遠,節假日路上擁堵,車子走走停停,裴景臣問蘇清詞困不困,把副駕往下放放,讓他先閉眼睛歇一歇。
蘇清詞原本沒想睡,都怪車座太舒服,外面的車笛聲此起彼伏,也編織成了獨特的催眠曲。
他做了個夢,夢到水木芳華那晚,他跟裴景臣近乎瘋狂的顛鸞倒鳳。一個在藥物的作用下迷失自我,一個蓄謀已久,捧著十多年的喜歡和愛終於得償所願,恨不得溺死在對方懷裡。
初夜是混亂的,癲狂的,恨不得把彼此都榨乾的。但同時也是徹徹底底的盡興,真要回想的話,似乎往後的每一場交歡,都難以取代第一次時的盡興。
上床這回事,也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
蘇清詞至今記得自己是被活活幹暈的,等到次日清晨,渾身跟散架子似的難受,連動動手指都困難。但他還是掙扎的爬起來,一手扶著腰,一手把精心準備很久很久的向日葵胸針給他,並說出那聲遲到的生日快樂。
那種情形下還說這話,其實有點婊裡婊氣,火上澆油。
也難怪裴景臣盛怒之下一語不發,抓起胸針狠狠扔到窗外。
後來蘇清詞紅著眼睛去找過,可怎麼也找不到。他只好安慰自己沒關係,那麼高的地方扔下來,說不定早兩半了,瑕疵品撿回來有何用?反正他跟設計師認識,只要給錢,再訂做一枚就是了。
水木芳華的第三天,蘇清詞打電話給裴景臣,電話接通後,他沒開口,既是心虛,也是害怕。雖然他知道以裴景臣的性格不會跟他絕交,畢竟是救命恩人。
等了很久,裴景臣開的口:“蘇清詞。”
蘇清詞捏著手機,好像穿過胸膛和肋骨掐住自己的心臟。他聲音壓得很低,問:“怎麼辦?”
裴景臣沒有讓他等太久,也就兩秒,好像早就準備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