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些小人兒要把這山翻遍了,得需要不少時間,我們先去門口那棵大樹上靠著休息會兒吧,馬上天就要亮了。”
煙柒染見他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那還不如好好休息一下,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
晏時桉見她面露倦容:“也好。”
在此之前,煙柒染還是把李文珍收進了黃色的紙符之中,在沒有找到她娘之前,她需要保護她不會消散。
煙柒染不等晏時桉,直接運用輕功上了門口的大楊樹,尋了一枝較為粗壯的樹幹,坐了下去,雙腿交疊,後背靠在主杆上,雙臂抱胸:“大人,趕緊上來吧。”
“來了。”
晏時桉雙臂開啟伸平,腳尖輕輕點地,直接飛身而起,兩隻腳踩著大楊樹的身軀一路往上,直接在煙柒染位置的下方尋了個枝幹,半靠半躺的依了上去。
稍稍抬頭就能看到她的裙襬,垂了下來。
“阿柒,睡吧!天亮了我喊你。”
“多謝大人。”
天很快就亮了起來,太陽越出地平線,就像是一個橘紅色的柿子,隨著時間的慢慢升起,顏色也漸漸變淺,成了一個黃色的桔子。
鳥兒站在樹上嘰嘰喳喳的歡快叫著,給這個沉重的小山村增加了一絲生的氣息。
晏時桉緩緩睜開眼睛,刺眼的日光滲透進密密麻麻、一層層的樹葉,落到了他的臉上。
他不適地再次閉上了眼睛,用手揉了揉,才又睜開。
“阿柒,天亮了。”
“你醒了麼?”
他的聲音猶如晨曦中的微風,剛睡醒的嗓音還帶著一絲沙啞,像是低沉的琴絃被輕輕撥動,磁性又令人心嚮往之。
煙柒染感覺自己的耳朵就像是被溫柔撫摸了一般,不好意思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大人,我醒了。”
身上的披風滑落到腿上,她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竟然還蓋著一件披風。
這披風不是大人的麼!
得到她回答的晏時桉就起身從樹上飛身落地了,煙柒染也從樹上穩穩落地,懷中還抱著他的那件披風。
姿態大方,絲毫不扭捏:“大人,謝謝您的披風,現在物歸原主了。”
晏時桉偏有些尷尬:“我發現有點起風了,害怕你著涼,這才給你披上,你不怪罪我冒昧、唐突了你便好。”
“大人一番好心,阿柒為何要怪罪,託披風的福,我又精神百倍了。”
晏時桉:“......”
她的這種大方坦蕩,現在看了真是氣人。
氣得他想吐口血緩緩,真堵得慌。
忽然間又想起來了昨晚她跟任仵作的對話,他還是個男人。
呵呵~更氣了。
現在正值五月底,已經入暑,太陽一出來就開始變熱了,就連山間的風都帶著溫度。
李文珍家中沒有水井,或者說整個福源村都沒有水井,他們賴以生存的水源是來自村旁的那條湖,也就是李文珍選擇結束自己生命的那條湖,這條湖在到達福源村位置時,分出來一道小小的支流。
以前的村長帶領村民在支流處挖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池塘用來存水,村民們每日家中飲用、做飯的水都是來自這個池塘,用木桶挑回家中的水缸裡。
而洗衣服什麼的都會去湖邊,在小小支流處的下游去洗,避免汙染他們飲用的水源。
煙柒染用自己所帶的手帕在湖中沾溼,擰了擰水,擦洗一下臉就好,但晏時桉沒有帶著帕子,所以洗了臉就不打算擦了,一會兒還要見廖知縣等人,衣服溼了,會顯得失了禮數。
“大人若是不介意的話,就用我的帕子吧。”
煙柒染伸手遞出自己那剛剛用過的青綠色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