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桉與煙柒染並肩走在一起,尋常人家的姑娘與情郎出來不是看看花燈就是猜猜燈謎,或者買了河燈去河邊放,再有放孔明燈的也大有人在,總而言之都是浪漫至極的事情。
偏偏煙柒染走得全都是賣小吃的煙火氣息十足的攤位,她就像是掉入米缸的老鼠,快樂的找不著北不說,還偏偏不知道飽。
凡是聞著味道不錯的,都要買上一些嚐嚐。
晏時桉本想和她手牽手,感受七夕的浪漫氛圍,誰能想到現在的他竟是手中拎滿了油紙包,全身都散發著各種食物的味道。
看著她還不斷覓食的背影,頗有些無奈,他這未過門的小媳婦好像太過能吃能喝了些。
他回去定要多多置辦些賺錢的產業,以前不當回事,總覺得足夠日後成婚養家也足夠了,可以後有這樣能吃的小媳婦要養,委實有些費銀子。
更要多攢積蓄了。
“時桉哥哥,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異味啊?”煙柒染歪頭問道,鼻子還不斷嗅著,想要聞聞是哪裡傳出來的。
晏時桉也聞到了:“這味道,過於霸道了些,像是......像是......”
這味道就像是誰家的茅廁炸了,又像是日日倒夜香的糞車翻倒在地一樣。
越走這味道越大,煙柒染一看很多路人都繞著前面那個攤子走,就連兩旁和對面都無人擺攤。
“時桉哥哥,就在前面,我們過去看看。”煙柒染對著那個攤子指了指,徑直小跑了過去。
晏時桉大步追上,這麼短的路程,晏時桉恨不得把自己的鼻子削掉,這味道,直擊靈魂,讓他乾噦作嘔。
煙柒染倒是好奇地站在一臉苦澀的攤主面前,問道:“老闆,這是什麼東西,味道可真臭。”
那一臉鬍子的老闆都快哭出來了:“這是我跟隨商船出海帶回來的一種水果,在當地比較便宜,我的身家都押在這奇異的果子上了。
當地人在它還不算成熟的時候採摘下來,說是等我運輸回來後就會成熟了,可這隨著它逐漸成熟,這味道竟是越來越大,越來越臭。”
“誰聞見了都要吐,別說買來吃了。”
要不是自己抱著希望能賣一點是一點,別血本無歸就好,他自己都要跑了。
晏時桉見煙柒染一臉好奇,恨不得直接下嘴嚐嚐的模樣,他趕緊開口:“染染,我們去前面看看,還有不少好吃的呢。”
這玩意兒,真的難以靠近啊。
“時桉哥哥,我想嚐嚐,我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長相這麼醜的、味道這麼臭的果子呢。”煙柒染那雙明亮的眼睛就這麼看著晏時桉,晏時桉再也說不出來,直接頷首同意了。
好吃就吃,不好吃就不要了唄。
能怎辦,自己的寶自己寵。
“老闆,這果子,可知道怎麼吃?我要一個嚐嚐,多少錢?”見晏時桉也同意了,煙柒染整個人都寫滿了躍躍欲試。
老闆根本沒抱任何希望,就連聽說客人要買,都是喪氣的不行:“本來該賣五兩銀子一個的,姑娘是這這第一人,就二兩銀子,半賣半送了。”
這公子和小姐,衣著華貴,氣度不凡,絕不是普通人家,一會兒吃吐了在把他打一頓也不值當的。
希望能看在自己少賺錢的份上,饒了自己一次。
煙柒染見這果子比一個人的都頭大,還渾身是刺,扎手的厲害,真是不知道如何下手:“怎麼吃呢?”
晏時桉早早已經扔下五兩碎銀子:“放心,我等是講理之人,不好吃也不會怪你。”
老闆這才放下下心來,挑了一個開了些小口的果子,小心翼翼遞給煙柒染:“姑娘,順著這口子將其掰開,吃裡面的果肉便是,外面的硬殼是不能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