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還要大。
蓋樓犬齒沒有去過軍中,但是好歹也聽人講過。一般牧民在軍中能夠搶回些東西就不錯了,但是做到親兵這一步的,到手的東西就多得多,而且以後有好事了,頭一個就是他們。
秦萱看著蓋樓犬齒眼睛都紅了,又不知道他怎麼了。
“你坐好。”賀拔氏不滿意小孫子這丟人的樣子,“你留在這裡照顧家裡,莫非還覺得很委屈?”
賀拔氏此話一出,蓋樓犬齒就和霜打的茄子似得老實下來了。賀拔氏把兄弟兩個帶大,不管是哪一個,包括秦萱,都沒有和賀拔氏對著唱的勇氣。
蓋樓犬齒心中淚流滿面,不由得幻想要是他去的話,這會說不定也有出息了吧?
“你把腦子裡想的收一收,這是秦萱,又不是你,你去了說不定還得給人送腦袋。”賀拔氏道。
“……”蓋樓犬齒垂下頭不說話了。
秦萱都似乎看到了他腦袋上好像要有一對耳朵給垂下去了,瞧著都想伸手在他頭上拍兩下安慰安慰。
“既然這樣,你也要加把勁。”賀拔氏道,她看向秦萱身邊的秦蕊,“你妹妹如何也要靠你,她性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像你阿孃那樣,我倒是不擔心了。”
秦萱還記得蓋樓氏的性情,如果有蓋樓氏那樣的性情,她就真的不怕了。
她看向秦蕊,小姑娘面板白皙,眉目秀美,眼瞧著要長成一個漂亮的少女了。
這個世道,女人的美貌總是帶來無窮的麻煩。
秦萱心下嘆氣。她伸手在妹妹的頭上摸了摸。秦蕊對著她一笑,然後靠在她手臂邊。
“哎。”賀拔氏瞧著秦蕊對秦萱的依賴嘆氣。按說妹妹和兄長關係好,她應該開心,但是秦蕊怕男子,又對兄長依賴,她只想嘆氣了。
“或許長大就好了。”秦萱也知道賀拔氏為何嘆氣,她對妹妹這種狀況也沒有多少辦法。何況眼下她很有可能要跟隨慕容泫到外頭去,下一回什麼時候回來她自己都說不好。
“已經長大了。旁人家裡都能嫁出去了。”賀拔氏拿過火夾撥了撥爐子下面的火堆。
“兒不嫁!”秦蕊聽到外祖母這話飛快答道,半點猶豫都沒有,秦蕊白皙的肌膚下浮上一層氣急了的緋紅,“那些男人髒死了!”
說罷,一頭扎到秦萱懷裡,死活不肯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