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j大哥縮著脖子,神神叨叨環伺一圈,將攝像機擺在固定機位:
「溫老師,那我先回去了,教練說你守麥田任何人不得作陪,攝像師也不行。」
溫絳點點頭,目光落在那詭譎的稻草人身上,忽而覺得後背一片寒意上湧。
扔下攝像機,vj大哥火速開溜。
溫絳躲在簡易窩棚下,望著大哥漸行漸遠的背影,抱緊了身子。
這附近又冷又黑,這季節連聲蛐蛐叫也聽不見,在這樣的環境下,曾經看過的一些恐怖片鏡頭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當視線落在稻草人身上時,更是覺得渾身發麻。
這時,他聽到了麥田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節奏感極強,而且愈來愈近。
溫絳表示,就算他穿書了也是堅定不移唯物論者。
不用猜也知道來者是誰。
但既然某位仁兄已經給他打上了「脆弱敏感」的標籤,表現太過淡定恐怕不行。
「誰啊。」他故意抖著嗓子問了一句。
當霍卿章的身影出現在月光下,溫絳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抱著他的肩膀開始假哭,手還在他身上亂摸一氣,涉嫌揩油。
霍卿章沒料到溫絳害怕的這副模樣,渾身都在發抖,並且冷得厲害。
霍卿章脫下外套披在他身上,嘴唇動了動,但想到集訓營的苛刻條令,期間不得有任何語言交流,他最終還是一個字沒說。
不是懼怕那魔鬼教練,只是擔心自己拿不到房間分配權。
溫絳猜到了他的用意,故意演出一副釋然模樣後,撿了根小樹枝在土地上寫了一行:
【你怎麼來了。】
他甚至已經猜到了霍卿章為了不承認他在意自己而有可能編造的藉口,什麼起夜剛好路過這裡,什麼睡不著出來吹吹風結果在這裡偶遇,諸如此類。
霍卿章撿起小樹枝,在土地上一筆一劃寫下三個字:
【擔心你。】
溫絳倏然睜大雙眼。
在只有ab兩種答案選項的情況下,出現了c選項。
他說,擔心我。
就這麼不加掩飾且直白地承認了?
淡定,不能得意忘形。
溫絳莞爾,繼續用樹枝寫著:
【擔心我?還是擔心令儀。】
看到「令儀」二字,霍卿章唇角赫然勾起的笑意隱匿於黑暗中。
【都擔心。】霍卿章寫道。
隨後又補了一句:【擔心你更多一點。】
溫絳腦袋靠著膝蓋縮成一團,迷濛的雙眼看起來幾分睏倦,他用小樹枝劃拉著:
【其實代表不用演這麼多,我既然答應了你把孩子生下,絕不食言。】
霍卿章的手指倏然頓住。
他還是認為,自己關心他在意他只是在演戲,為了穩住他的心哄騙他把孩子生下來。
他很想問問溫絳,是不是沒情商。
但看溫絳困的這模樣,想說的話都嚥了回去。
他靠溫絳坐近一些,騰出一隻手扶著溫絳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肩頭。
黑暗的角落中,一道人影一閃而過,朝著麥田對面的集訓營地急速跑去。
「教練。」陳舊的小屋內響起雲善初的聲音。
萊恩正忙著揮舞球拍做睡前運動,淡淡瞥了他一眼:「說。」
「剛才我在執行任務時,看到有人違反規定,私自陪同溫絳執行任務,以及不間斷的語言交流,根本沒將您立下的規矩放在眼裡。」雲善初說得義憤填膺,就像是真的難以理解為什麼會有人不照規矩辦事一樣。
萊恩沒有預料的那般大發雷霆,他平靜地穿好運動服不緊不慢走到營地前,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