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騰出一天時間將原主的出租屋裡裡外外打掃過一遍,徵得房東同意後將老舊的牆壁重新粉刷過一遍,特意選了自己喜歡的牛油果綠,刷過一遍漆後,房間乾淨明亮度瞬間提升,視覺上都寬闊了不少。
他又想帶山村姑娘若禾去城裡逛逛,吃點垃圾食品開心一下,結果去酒店找到若禾,卻見她已經在收拾行李。
舊衣服改的童裝疊整齊後塞進蛇皮針織袋,還有工作人員買給她的水果零食也一併分裝好,在每隻分裝袋上寫了不同的名字,看樣子是想帶回去分給村裡其他小夥伴。
「體驗期還有半個月,現在就收拾東西麼。」溫絳好奇問道。
若禾點點頭:「我和叔叔阿姨們說過了,我得回家了。」
「這麼早就回?」
若禾笑得憨厚羞赧,圓圓的臉蛋上掛著兩抹緋紅:「馬上到小雪了,家裡種的白菜再不收會凍壞。」
家裡只有高位截癱的父親,收白菜的重擔便落在了十歲小女孩的身上。
溫絳更加不解:「我記得工作人員說讓你多留一段時間,家裡白菜他們會請人幫你收。」
若禾還是笑,收拾東西的手並沒停下:
「今年他們可以幫我收,明年呢,現階段我該做的就是收白菜,等開春送到集市上賣,爭取把以後的學費都攢出來。」
溫絳怔了怔,而後笑道:「好,我送你去機場。」
去往機場的路上,道路兩邊儘是高樓林立車流不息,若禾抱著她寶貝的編織袋,沉默地凝望著車窗外的世界。
她並沒有因為見識到更廣闊的世界而產生任何自卑感,也沒有樂於享受而讓人代替她收白菜,她對這個繁華的大城市沒有一絲留戀,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現在該做什麼。
接受現實,把身邊所有小事做好,溫絳不禁在心中讚嘆:
真是個難得一見的人間清醒。
入安檢前,同行的工作人員問她:
「你覺得你的未來是什麼樣的。」
「會好的。」簡單質樸的三個字,卻蘊含令所有成年人震驚的魔力。
「對自己這麼有信心?那回去之後是要繼續讀書?」
「嗯,雖然知識改變命運這句話並不適應所有人,但對一無所有的我來說是真理。」
若禾留下這樣一句話,步伐堅定沉穩,消失於安檢口。
送走了若禾,溫絳的大掃除還剩一點收尾工作要完成。
他從臥室收拾出一些原主的東西,打算分類裝好放進書房給臥室騰出更大地方。
原主的東西並不多,一些用了一半的護膚品,幾件已經過時的衣服以及一些舊書本。
分裝書本時,手一滑,一本硬皮本掉在地上,從裡面飛出一張銀行卡。
溫絳打量著銀行卡,猜測著以原主的經濟狀況裡面大概也就塊兒八毛,只是銀行卡背面貼的便籤條有些引人注目,上面寫著一行小字:
【「三年,三十六個月,每月房租兩千四,一人分擔一千二,三年就是四萬三千二百塊。」】
溫絳沒興趣探究別人的秘密,但總覺得這句話有個極度違和的點令他很在意。
是雙引號。
如果只是單純的敘述不需要加雙引號,雙引號的出現代表這是一句引用別人說過的話。
奇奇怪怪。
他隨便翻開一頁筆記本將卡片插進去,卻赫然發現該頁通篇寫著兩個字母:
「hy」
密密麻麻,下筆強勁。
不難猜測這倆字母應該是個人名,至於是誰,原文也並未對原主的私生活多加著墨。
沉思片刻,溫絳收好筆記本放進書房。
收拾好房間,洗澡的時候,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