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從原先的七八米變成了近十米,河道兩邊有很多原本站在河岸上的樹木現在都淹在水中。
河道邊上那棵易弦用來當路標的垂柳現在像是臥在水中,枝條漂浮在水面上,盪出一圈圈漣漪。
此時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太陽高高掛在天上,雖然水面上有清涼的風,可頭頂被曬得燙燙的。
何田和易弦都戴了斗笠,小麥臥在籃子裡,不斷吐著舌頭喘氣。
易弦把船劃到柳樹邊,何田掐了幾隻柳條,編成一個小圓圈,扣在小麥躺的籃子上,給它遮點陽光。
要是在平時,小麥這會兒一定會扭著尾巴嘰嘰叫著趴在船舷上,要求跳下水游泳了。
陽光最耀眼氣溫最高的時候,也是藏在樹枝陷阱中的魚蝦最多的時候。它們躲進樹枝中享受陰涼,卻沒想到這個陰涼的避難所是個陷阱。
樹枝陷阱沉的更深了,提起時帶起了好多的淤泥,把船底弄得髒兮兮的,泥鰍、蝲蛄、青蝦、各種魚,還有幾隻螃蟹紛紛從它們以為的避難所中倉惶逃出,然後挨個被撿進了一個木箱。
個頭小的魚蝦被放進了一個裝上河水的竹筒中,這些是準備放到家裡的水塘裡的。
昨天的大暴雨之後,養在池塘中的水草有些被沖走了,估計小魚小蝦也損失了一些,今天剛好再挖些水生植物一併帶回去。
易弦給小麥一隻蝲蛄玩,它對著張牙舞爪的蝲蛄嗚嗚低吠,撅起屁股用前爪拍蝲蛄的鉗子。
提籠式的漁網也被一個個撈了出來,除了狗魚,還有幾條花鰱魚和黑魚。收穫頗豐。
何田把幾隻蝲蛄頭尾擰斷,扔進提籠裡當誘餌,把籠子再次沉進水裡。
這一路上,他們只見到鴨子媽媽帶著小鴨子藏在草叢中和蘆葦蕩中,一個有蛋的鳥巢都沒發現。
易弦有點失望,“看來能吃到新鮮蛋的季節過去了。唉,我們的鴨子長大生蛋,還要等好久呢。”
何田笑著說,“別急,沒有鳥蛋,還有別的蛋呢。再過一週,軟殼水龜就會下蛋了。”
“龜蛋?”易弦張大眼睛,“好吃麼?”他從沒吃過龜蛋。
“不會比鴨蛋大雁蛋味道差。”何田看著他笑,又補充一句,“反正狗獾狐狸都挺喜歡的。”
易弦也笑了,“那我就等著吧,我還沒吃過龜蛋呢。”
“龜肉也很好吃!”
“呃……怎麼吃啊?”易弦想象不到,“用斧子砍開龜殼把肉挖出來麼?”
何田搖頭,“當然不是。你就等著吧!反正很好吃。”
兩人把船搖到河邊一片草叢邊,把船栓在一棵灌木上,拿上鐮刀去割草。
要收集足夠的草料,曬乾,存放起來,大米才有冬天的口糧。現在多了兔子和鴨子,還要準備更多。
趁夏季水草豐美的時候,趕快多割一些,家中的動物冬天才不至於捱餓。
別看現在綠瑩瑩的草隨處可見,可是夏季是很短暫的,一次霜降,草就會成片地倒下,等霜化了,草的莖葉全都凍成一灘綠色的爛泥。
割好的草一紮一紮捆好,堆放在一邊,然後,他們找了片樹蔭坐下,喝了點水,吃了些小粽子補充體力,再去砍些蘆葦。
蘆葦曬乾之後,可以用來蓋窩棚的房頂。
既然要多收些乾草,也得多蓋一個放乾草的窩棚。
這些草也堆上船之後,坐在船兩端的易弦和何田只能看到對方的眼睛和頭頂的斗笠。
他們划著船回到家,把草卸下來,先放在林子裡,帶著裝滿魚的木箱到了山澗邊,把木箱沉進水裡一半,那些不停撲騰的魚又有了水,暫時緩過了氣。
何田拿來一個盆子,一個小竹椅子,又拿了些零零碎碎的工具,坐在山澗邊洗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