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呂相不會的!”樊於期雖然這麼說,但是心底已經動搖。
“樊將軍,想想我們高氏的不白之冤,想想夏無緒死於家中,想想你消失兄弟!”
“樊將軍,樊家為呂家賣命已經一百五十載了,就算為奴為婢也到了結束的一天,一百五十載還不夠麼?就算將軍自己願意,但是你忍心讓你家孩子跟你一樣為奴為婢?”
“樊將軍,想一想,呂不韋如何對待將軍你的,如果他願意將《太公兵法》的一部分抄襲交給將軍,將軍早就是秦國上將軍了!”
“樊將軍,你想一想,呂相可以借用他兒子的力量,以征討反賊將你滅掉!那時候天地之大,將軍哪裡有棲身之所?”
……
老道一連串的話,讓樊於期心裡一顫,畢竟一輩子作為呂家家臣也膩了,一百五十年啊,子孫六七代人,以後孩子也繼續下去,沒有必要!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我的家人還在咸陽!”
“說服長安君,聯合嬴秦王族,借用三晉力量,幫助長安君奪取王權!”
“三晉沒有這實力!”樊於期搖了搖頭,這個自己很清楚。
“樊將軍,屯留就有大軍六萬,加上長安君所部兩萬,關中將軍舊部也有不到一萬,去年關中受襲今年開春募兵,並沒有什麼戰力,關中一帶實際上不到五萬戰力,一旦三晉聯絡楚燕齊再攻函谷關,那麼長安君即可領兵回援,進而進軍關中,到時候龐煖再來一次突襲,再則在咸陽散佈秦王為假王資訊,那時候咸陽人心惶惶,不攻自破,待君侯領十萬大軍兵臨咸陽城,則大局已定,新秦王登基,樊將軍也是從龍之功,一人之下萬人之下也未必不可!”
這話,倒是說得樊於期有些心動,樊於期想了再想,然後說道:“本將且回去,試試那長安君再說!”
“嗯!”老道微微一笑。
樊於期回去之後試一試長安君,長安君本來就有反意,當然及其配合,樊於期之後讓隨身侍衛拿著自己的信去了咸陽,將家裡人接來才能放心。
屯留的一間平房之中,只有兩個人,老道和另外一個蒙面之人。
“先生是奇人,僅僅用一張嘴就讓長安君反,樊於期反呂不韋,只是先生為何知道樊於期必反?”
“貧道且問你,如果你做家臣做了一百多年,會不會想讓自己下一代不要繼續為家奴了?”
“會,但是樊將軍必定會問呂不韋,弟弟一家去哪兒了!”
“不只是,呂不韋當面都沒告訴他,還會書信轉交於他人麼?”
“當然不會!”
“呂不韋只會當面陳述,既然不會,那麼樊將軍更會起疑心,對麼?”
“那樊將軍一家……”
“你應該知道黑冰臺無處不在吧?貧道這麼大大方方進守將府見長安君,這麼大大方方見樊於期,你說呢?”
“那豈不是……”
“那就對了!”老道雙眼一寒。
秦王政眯著眼,魏繚那邊已經傳來訊息,黃源見過長安君了,對話也一清二楚,自己當然也知道黃源的居心叵測,在秦律教唆他人犯罪比犯罪本人判罰嚴厲,至於黃源與樊於期的對話沒人可以聽到,因為那四周空曠,難以躲避,無法接近,以樊於期的神態,會對待黃源的態度轉變,看來黃源的說服是非常到位的,從魏繚分析,長安君必反無疑。
“大王,應該將長安君和樊於期,將軍壁三人家屬抓起來!”王賁說道。
李斯搖了搖頭:“不行,秦律法制,長安君三人現在沒有做出實質的行動,不可以抓,不過,可以令人盯著,可以出增補一條律令,限制大家族轉移!”
“不可,秦律不限制人員流動,山東六國萬民為何願意來,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