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賈父謂林父曰:‘你我相交四十餘載,他人不知賈某人,你為何不知?’林父自知理虧,羞愧返家,並未理女兒,當夜絳珠委屈而自殺!次日鄰居看到賈母臉上有傷,並告於咸陽令,審判之下才知詳情,林家認為既然女兒已死,賈林兩家交好幾十年,便沒有追究,咸陽令也就沒有任何判罰!”
咸陽令走出朝秦王一拱手:“的確有此事,此案被稱為‘婆奸媳’!”
李斯拿出一份竹簡:“大王,此乃林母不忍女兒如此冤死,避開林父求官府重判此案!”
“李斯,那為何林母不將此案遞交給咸陽令,而交給你?”呂不韋非常不滿地問道。
“大王,因為賈林兩家相交四十載,知根知底,賈父和咸陽令關係非凡,林家恰巧就在臣隔壁,才到臣手,臣打聽過,案情屬實,才敢拿到朝堂公議!”
“此案有何需要公議?”呂不韋站出來:“林父已經不追究,林母追究,林家誰主誰次顯而易見!”
“呂相差已!”嫪毐站出來,嫪毐是打定心思,反正呂不韋說啥,就跟著他唱反調就對了,更何況這是李斯提出來的,李斯是誰?雖然只是一個侍郎,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大王的人,大王的近臣,跟著他說總沒有錯,之前是因為那是大王要出兵,自己當然不會反對。
“哦?山陽侯!”呂不韋帶著一絲嘲諷看向山陽侯,這個從自己府裡出來的家奴,到底有何本領自己還是知道的,畢竟成了對手後,叫來楊建平等人問一遍就知曉了,這個只會耍刀槍和槍,除此之外,不學無術,居然還能質疑自己,一句“呂相差已”不知道這貨哪來的自信,呂不韋差點被嫪毐氣吐血,環視一眼所有官員,有些掩面而笑,見到呂相的目光,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呂不韋陰寒著臉,硬生生壓住自己的怒火。
秦王政樂了,這呂不韋被氣得不輕,這跟被一頭從相邦府出來的豬指著他自己的鼻子說“呂相差已”沒啥區別,這呂不韋能硬生生忍耐住,說明涵養很高很高。
“呂相有何指教!”山陽侯看到呂不韋陰寒的臉,就樂了。
所有朝臣都愣住了,不知道山陽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無意也就罷了,有意就很高明瞭,要知道之前可是他跳出來“呂相差已”,難道不該是說為何“差已”麼?這句“呂相有何指教”反倒讓呂不韋開始說話,躲避了自己解答,很巧妙,很隱蔽。
商宦沉浮一輩子的呂不韋哪會上這種當?哪怕是怒氣攻心的時候!
呂不韋立馬說道:“山陽侯,你不是說,老夫差已麼?請你指點一二!”
嫪毐伸直身子,袖子輕輕一擺,倒有三分儒士一般,左手放置於自己的左胸膛前。
“林母雖然不是家主,但也是絳珠的母親,母親就不能為親女伸冤了?”
“這就是主次問題了!”呂不韋不慌不忙。
“絳珠就白死了?”嫪毐不敢相信地問道,多好的姑娘,這太浪費了!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