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晉陽那一帶年年需要秦國內部補貼糧草軍資,這種補貼和糧草都需要從關中送過去,路途遙遠,所耗人力物力極多,聽說山陽府極其奢華,看來太后對這個寵物極其珍惜,賞賜不少財物,這錢財用於邊軍,這個安排好像也是不錯的。
秦王政娓娓說道:“想當年周分封天下,不也是非姬姓都去了邊陲之地,連姜尚也是分封到當時的東夷之地,而我大秦後來也被分封到隴西高原,何嘗沒有因為軍資供應問題?而殷商後裔,都分封在殷地,用三監盯著,後來的宋國四周也都是姬姓諸侯國!”
麃公點了點頭,鹿公當然不知道秦王有另外的安排……
“不過,有沒有考慮過,要是嫪毐這廝再獲取功勞,該怎麼獎賞?”秦王政提出問題道。
麃公一愣,這的確沒有想過,看來這少年大王卻已經在考慮了,現在想來,未雨綢繆未必不可,只是自己也沒有想通。
“大王,你欲如何打算?”
“寡人思前想後,呂相現在勢大,需要有個人制衡他,這樣我們才好作壁上觀!”
麃公眼睛一亮:“大王想扶起嫪毐以應對呂不韋?”
“你意下如何?”秦王政看向麃公。
麃公點了點頭:“這倒是可以,只是嫪毐乃胡人,胡人沒有道義,容易反覆……”
“呵呵……”秦王政笑了笑:“是的,如果他很忠誠,扶持他,倒是幫助了呂相,昌平君他們也是一個選擇,但是以昌平君這些年所作所為,沒有特殊狀況,不會輕易入局,可謂不見兔子不撒鷹,所以嫪毐這廝最好,這廝相對簡單,扶他容易,拉他下馬也容易,只是就算扶持此人,此人也沒有能力對付呂相,所以需要我們暗中出手,所以……”
麃公馬上聽明白了,這秦王說的很隱晦,實際上真正支援嫪毐的是太后趙姬,說白了就是趙姬加嫪毐都不是呂不韋的對手,所以需要秦王和自己暗中出手才行,而呂相倒下,那麼轉頭再對付嫪毐就容易多了。
“真正可以與呂不韋打擂臺的封地就是這……”秦王政指向牆上的秦國地圖,河東安邑之地,繼續說道:“安邑是當年魏國的老國都,那裡原來屬於魏國的世家貴族林立,由於秦國法制,只要不犯秦律,當年這些魏國的留下的世家貴族,我們並沒有動他們……”
麃公雖然對於政治不是很懂,但是這個道理明白,秦律是依法才能治罪,只是想想,沒有犯罪行為是不能治罪的,從商君時代開始不會以猜測或者預防為理由治罪,那是術制,不能開這個先例,河東雖然成了大秦的地盤,但是那裡極多世家,他們相互為姻親,盤根錯節,由於不犯法,按時繳納稅收,所以沒有人會對他們治罪,但是隱患是極其明顯的,要是某一天山東六國攻來,他們不會幫助秦國,城頭變幻大王旗很正常。大王讓嫪毐成為此地的領主,這嫪毐一定會盤剝這些世家貴族,等於替大秦打壓這些世家貴族,而等到要收拾嫪毐的時候,這就是一個巨大的罪狀,給嫪毐留下一個巨大的坑,而這個坑因為安邑這一帶非常富庶,所以是一個黃金坑,這對於貪婪的嫪毐是一個致命的誘惑,而大秦卻可以光明正大的獲取河東這一帶的巨大利益,何樂不為?最重要的是,很有可能官府因為這樣而得到河東萬民和世家的支援。
“可是,上次收復上黨郡,可以看出嫪毐背後有高人!”麃公提醒道。
秦王政當然知道麃公的擔憂。
“那個高人已經成仙去了!”秦王政冷笑道。
麃公看著微笑的秦王,心裡一震,很明顯,這是應該是秦王讓人做的,只是麃公不知道,秦王經過魏繚指點之後,知道此人所謀甚大,而且已經做出了危害大秦之事,由於身份問題,難以被責難,這是秦律無法處理的地方,秦王政現在並沒有這等權力,所以私下讓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