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恤如同兩巴掌打在自己臉上,作為一個間者在長達七年的情況下沒有對秦國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這不是侮辱是什麼?所以,當焦爽千里之遙來找自己,自己居然默許她的幫助,多少有自己引導,主要還是自己立功心切,這次本來要立功的,可是……,公叔恤心在滴血。
“鑑於此,公叔恤,實際上從秦國律法上,你是自由的,只是要等到上黨迴歸秦國之後,才行!”騰頓了頓:“秦律以行動為標準,你沒有造成實質的傷害!也沒有來得及付諸行動。”
公叔恤臉上抽了抽,“沒有實質傷害”這句話簡直讓自己無地自容,有個地縫想鑽進去。
“喝水吧!”騰推了推公叔恤手裡的杯子。
“那……她呢?”公叔恤實在沒有忍住。
“她可不行!”騰聲音拉高了幾分。
“可是,你們說了,會放她的,她是呂相的女人……”公叔恤趕緊解釋道。
“是的,之前我答應了,但是現在證實了她會對我秦國造成巨大的傷害,所以要留她一段時間!”騰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你們要怎麼才能放了她?”公叔恤明白,她一旦不回相府,呂相就會查明,一旦呂相發現跟自己有染,那麼自己,不只是自己,還有自己在秦國的家,雖然自己家族在魏國,但是在秦國也已經有了妻子和一雙兒女,更何況秦相呂不韋一旦發怒,魏王用自己整個公叔家族來平息呂相的憤怒不是不可能的,當年魏齊還是魏國相邦,不也是被魏王拿來送給當時的秦國相邦應侯范雎?應侯哪有現在呂相這樣權傾朝野?自己公叔家哪有魏齊那樣的家世?更何況魏國遠不復當年之魏國。
“你這是關心她,還是怕牽連你的妻子?還是……公叔家族?”
一雙美目正在門後,靜靜的等著,王賁拉了拉焦爽的袖口,但焦爽搖了搖頭,剛才王賁決心偷偷的帶焦爽離開,正好走到這裡,聽到公叔恤對騰的話,知道公叔恤擔心自己,心裡一陣歡喜,只是騰的話,讓焦爽緊張不已。
騰看了一眼公叔恤,悠悠的說道:“你們分離了七年,在秦國已經娶妻生子,所謂日久生情,特別有了孩子,這種牽掛,你既然這麼狠心讓他進入相府,我想,你已經不像七年前那麼愛她了吧,所以……”
公叔恤猛然喝掉自己面前的茶水,早已經冰冷的水沿著喉嚨進入自己的肚子裡,一片冰涼,頓時更加清醒了。
公叔恤依然沒有說,自己是間者,得到無數培養資源的間者,怎麼可能說出自己的事?
可焦爽心裡一片冰涼,自己和公叔恤青梅竹馬,從小熟識,非常熟悉公叔恤的一舉一動,他不說,但是這些動作,是被人說中了才會做的舉動,於是兩行熱淚急淌而下。
“我幫你說一下吧,你很想證明自己,但這些年一直做無用功,所以呂二夫人,那時候的焦爽姑娘由魏來秦,她有這心思的時候,實際上你很矛盾,一邊是青梅竹馬的戀人,難以割捨,一邊是心底深處的期盼,期盼成功,男人總是想證明自己!”
“最終,男人的好勝心戰勝了那份難以割捨的愛情,所以開始慫恿她!”騰心裡一嘆,看著公叔恤的表情,已經很清楚了,這王賁對情感上的判斷太準確了,一個好好的姑娘哪會走上這極端之路?
騰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實際上,在你的心裡,你公叔家族、在秦國的妻子,還有你的功績,都比她重要!七年的分離,你對她已經遠不如當初,她以為能幫助你能挽回你的心,但是,實際上在你心裡,你們越走越遠,她現在只是別人的女人了,你只是利用她而已!”
“不……不要說了!”公叔恤流著淚水,衝著鄭智怒吼道。
鄭智看著公叔恤,並不著急言語,就看著公叔恤慢慢平復自己的心情,趁著對方心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