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搖了搖頭:“秦律只能在秦地使用,關東六國無法模仿!”
“為何?”龐煖不明白。
“道理很簡單,商君變法的基礎是當時秦國世家都被魏國打爛了,最虛弱的時候,所有人都期盼有所變化,等變法完畢,萬民擁護秦律,老世族已經無力迴天,反而關東六國,世家林立,國君難以凝聚國力,秦律百年餘,十六個郡一百六十個縣,每個縣都有秦律,對所有人開放,秦國百年間強大多少,世人皆知,可為何六國沒有一個效仿的?因為秦律在關東六國沒有執行下去的根基,除非……”
“除非什麼?”龐煖急切的問道,實際上龐煖在秦東生活十六年,如何不知道秦律的好處,回到趙國也找過趙王,只是趙王見過幾次面之後,聊過之後,訊息如同石沉大海,再後來,趙王都躲著自己,如果不是燕國劇辛攻趙,廉頗和樂乘離國,估計都不會跟自己見面了。
“秦國一統天下,秦法強制推廣下去!”秦王知道這正好是個契機,站起來朝龐煖一拱手繼續說道:“雖然寡人知道老將軍忠於趙國,但寡人還是誠摯邀請龐將軍能留在秦國,幫助秦國一統天下,將秦律惠及關東萬民,至於將軍家裡,寡人自然能讓趙王送到秦國來,了卻老將軍的掛念之心!”
龐煖看著秦王一臉的真摯臉龐,卻是搖了搖頭:“龐家在趙國百餘年,深受趙國王室隆恩,不敢易主也,亦不敢讓九泉之下的先祖蒙羞!”
秦王政一臉失望,卻是久久不能言語。
“也罷,既然如此,老夫依然為你們所擒!”龐煖雙手一伸,做了一個被綁住的動作。
秦王政擺了擺手道:“老將軍誤會了,既然救了你,當然不會將你再抓回去,既然老將軍不願意,這艘船待會就起航了,寡人就不遠送了!”
龐煖長嘆:“秦王氣度老朽生平罕見,老朽折服,今日離秦,老夫以後能為秦國做的事情,只有餘生不與秦國為敵,終生不言謀秦之事!”
秦王政點頭道:“好,如此甚好,如此足矣,謝老將軍,寡人告辭!”
秦王政說完,朝龐煖一禮,嫣然和蒙恬都朝龐煖一拱手,龐煖也回了一禮。
秦王政帶著嫣然和蒙恬出了大堂,下了船,龐煖站在船上遠遠地看著秦王一行,船升帆,開始朝東方駛去。
河岸邊,蒙恬問道:“大王,你不需要龐老將軍保密麼?”
“嫣然,你說呢?”秦王政看著遠去的船隻,沒有回頭。
嫣然微微一笑:“不用,龐老將軍也是聰明人,他不會說出去的,說出去就是通敵,為了子孫後代,他不會說的。”
蒙恬大為佩服,朝嫣然公主一禮:“燕夫人,受教了!”
黃河邊,秦王政總算看到了李信所謂的驚喜,雖然大半填滿,但終究有痕跡,這是十丈寬的,卻有七丈深,從坡度來看,龐煖軍將最淺的地方填掉了。
“大王,這條鴻溝馬匹過不去,落下去,就滑入黃河,不過,最淺處也有五丈,保證他們掉下去爬不上來!”李信解釋道。
“好地方,好位置,好想法!”秦王政一連用了三個好來形容。
“謝大王誇獎!”李信一拱手,心裡非常得意,心裡很清楚,自己這道鴻溝的成功,還有一個因素就是那場瓢潑大雨,當然,沒有那場瓢潑大雨,自己也有辦法,要知道自己這次出來還帶了五頭老虎,老虎低吼聲,可以讓馬匹從心底恐懼,跑得更快,而人都無法勒住它,但是由於出其不意對的大雨,讓這條鴻溝的戰果增加了許多。
“寡人說過,那座山就是李家山了!”秦王政朝自己之前站過的那座山一指。
“謝大王!”
“此戰過後,論功行賞,你要什麼?”秦王政看向李信。
“謝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