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秦國呆了很多年了,關東六國傳秦國暴政,你覺得如何?”
“再回頭看看山東六國滅過的國度,他們的王族都過得異常可憐,田陳篡齊,姜齊幾乎滅族,三家分晉,晉靜公的下場眾人皆知,要知道在此之前,滅國很正常,但是對應的君主一族終究會存活下來,可是晉靜公這樣的下場,雖然不是斬殺,但是和斬殺,滅族有什麼區別?現在回頭看看韓王對晉靜公的所作所為開啟了滅國屠戮國君一族的手段,從那以後兩百年多里,山東六國滅掉的國家,有幾個能有善終的?鄭康公不也是,看看秦國滅掉的國家,給與一樣的秦律,沒有任何不公,王室也會得到合適的安排,沒有一個被滅族的,他們都等到了最妥善的安排,對不對?”
公叔恤一陣沉默,從根本來說,魏繚的話一點沒錯,山東諸國標榜他們正義,但是屠城,掘墳鞭屍沒有少做過,伍子胥掘墳鞭屍還被標榜為正義,而秦國卻沒有一例,因為他們信奉的是秦律,只要不觸犯秦律,秋毫無犯,敵國士兵卻是威脅秦國的安危,這是兩回事。
魏繚繼續說道:“就像今天一樣,他們是你多年的朋友兄弟,也是你的戰友,生活多年,有了感情很正常,但是他們如果在秦國安分地生活,這些弓箭會射在他們身上麼?正因為他們有不良企圖,他們有鎧甲和兵器,宵禁的時候,他們有三千人的聚會,這些都觸犯了秦律,既然威脅到國家的安危,他們不得不死!”
公叔恤看了看對面的清和觀,早已經是一片火海,沒有一個人逃離,而昭凡和蒙恬的刀光劍影也已經以昭凡的死而結束了。
魏繚輕聲說道:“你今日的功勞非常大,可以讓你家族所有人真正成為秦籍了!”
實際上在秦國秦籍和非秦籍相差不大,重要就是是不是遵紀守法,區別是如果要在仕途上走,差別就很大,雖然制度是一樣,但是稽核卻不一樣,比如普通秦人殺一個甲士就會升爵一級,成為公士,只要有人證明就可以了,但是非秦籍,卻要帶著對方的人頭回去稽核才能成為公士,沙場戰爭,一個要收集自己殺的人,一個不用,差別就很大,因為有沒有分心的事情,或許就因為撿一個自己殺死人的人頭,卻會被殺。當然越往上稽核越難,方式也是更多,差距就越大,這不生活在秦國,不為秦人征戰是不知道的。
誰願意自己家後代沒有出息的,既然來到秦國發展,當然是遲早根深在此,當然在意發展,所以大部分移民都會在意是不是秦籍。
“謝謝先生!”公叔恤朝魏繚一拱手。
“你知道為何要你與蒙武演出這場戲?”魏繚輕輕地問道,這句話只有公叔恤能聽得清楚。
公叔恤搖了搖頭。
魏繚微微一笑:“那就聽我的安排……”
洧水宮,秦王政並沒有睡覺,這兩天菲菲也沒有理會秦王政,所以秦王政連睡覺都在奏章之中。
趙高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秦王政立刻起身,看到趙高臉上的笑意,心裡頓時輕鬆了許多。
趙高遞上蒙武送來的軍報:清和觀覆滅,無人逃脫!
“好,現在就看鄭國渠了!”秦王政走出大殿,看向東方,東方的啟明星已經亮起。
啟明星剛升起的鄭國渠,大禹山工地,這裡實際上施工的人已經很少了,這裡早已經完工,大部分人已經到子午嶺的工地上去了,主要是修修補補,但是這一帶早就被一批五千人的藍田士兵保護住,因為這裡就是垮口,整條鄭國渠最重要的地方,現在這裡施工的人只有不到千人。
一個臉色蒼白的漢子闖進來,頓時就一個消瘦的中年男人將他拉住,將他拉到角落裡,因為他的左手臂綁了一條紅色的帶子。
“你是哪裡的?”
“你又是誰?”漢子反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