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山中一人一馬遠遠地看著這邊,當秦王政要來這白家村的事情進入自己耳朵的時候,他並沒有阻攔,他早就知道這白家村的秘密,所以早早地來到這,之前就算麃公告訴自己秦王政的血脈,相信沒有問題,還有比秦王政進入白家更能說明身份的嗎?所以自己用一些辦法讓王賁、蒙恬和鄭國知道了“無白不成軍”這句話,白家世代在秦軍有將領,這句話已經在大秦軍中傳了幾百年了,秦王政自願的走進去,如果這時候秦王卻步,雖然無法證明這秦王政不是先帝之子,但是能說明很多問題,那麼或許……,當然,如果他進入,而且安然無恙出來,那麼自己就死心塌地的跟隨他。
不過,剛才也看到了少年秦王的王者之風,心裡頓時有了擔心,畢竟如果真的是嬴氏血脈,但是這裡出了意外該怎麼辦?那個傳說萬一是假的呢?
這時候已經無法阻攔,因為秦王政已經隨著白仲走入村裡,跨過那條紅線。
亮鴻極目遠眺,只看見夜幕慢慢降臨,只見那道人影依然在晃動著,亮鴻並不敢離開,只能遠遠地等候著。
這白家村小巷子的路最多也就六尺半寬,用石子鋪著,正常並肩也就兩人走,秦王政故意慢走一步,讓老族長走在前面。
老族長白仲微微一笑,這秦王小小年紀,卻如此懂事,剛才以他的身份開始走在前面做個姿態,現在慢走半步明顯是給足自己面子。
白家村大部分家庭是土建的房子,有些木頭建的房子,家家戶戶門有個門檻,大概半尺左右高,小孩子一堆一堆的在門口嬉戲著,還有大人用樹枝在地上寫著字,教孩子識字,也有朗朗的讀書聲,不過隨著夜幕降臨,家家戶戶已經點上燈,大秦百姓生活條件遠比關東六國好,白家又是老字號關中世家,條件並不差,但現在給自己的感覺是,有點開始破落和衰敗了。
老族長白仲領著秦王政走到村裡唯一的一座用大石頭堆砌而成的房子,房子門上只有一個字,大篆寫的“白”!這個字就夠了,在大秦境內能用這個字姓的只有郿縣白家人才行,這是白家的驕傲。
老族長白仲自己推開了門,對他身邊的人說:“一壺涼茶!”然後轉身對秦王政說:“大王,請!”
進門之後就看到一件戰衣,這是一件很特殊的戰衣,黑、白、青、赤四種顏色在其上,黑色的主體,白色的白虎,黑白相次的斧形,刃白而身黑,黑青相次的“亞”形、紅色的火焰於其上,這是一件代表大秦戰神的黼黻,也是大秦有史以來,唯一君王賜給將軍的一件黼黻戰衣,他代表著大秦唯一的戰神武安君白起。
秦王政立在黼黻戰衣之下,看了許久。
“這可是武安君的神魂啊!”秦王政一嘆。
“大王請!”白仲抹了抹眼淚道。
秦王政並沒有客氣,坐上在主位。
當秦王政坐好之後,老族長立刻再次跪拜:“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王政疾走兩步拉起白仲:“老族長,平身!”
老族長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秦王政扶他坐在右手第一位,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
“老族長,這些年,你們過得好嗎?”
秦王政問的很有藝術,白家是軍旅世家,是秦國軍隊的頂樑柱之一,收入主要來源就是軍功,實際上並不擅長農耕,失去了軍功的獎勵,白家僅僅靠著農作物為收入,明顯大不如前,特別是像孟西白三家,老秦人最早的世家大族,白起崛起的時候,儼然進入關中第二家族,僅次於嬴氏王族,突然地位跌落,加上心裡失衡,白家人十多年都沒有出仕入軍之人,但是族中人習慣了大手大腳,家當如何能撐得住?沒落是正常的,剛才有些破落的景象,自己能得出這一結論。
果然,白仲一愣,臉色略有尷尬:“近些年收成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