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此刻的宋凌就如同一陣颶風，刮到哪裡，哪裡就成了一片廢墟，慢慢變得溫馨的屋子慘遭破壞，從門口的花瓶到客廳的茶几一一碎裂。
他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一味的破壞眼前的東西，撕裂的痛苦也不能讓他停頓片刻。
忽然，電視櫃上的一個玩偶被砸落在地，藍色的小胖子碎裂成了兩半。
清脆而細微的聲音，在這場大破壞中並不起眼，卻讓那個被暴躁憤怒恐懼控制的人猛地驚醒過來。
宋凌喘著粗氣，冷眼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手指關節一陣陣疼痛他卻是毫不察覺似的，踩著碎裂的玻璃走過去，伸手拾起那個碎成兩半的藍胖子。
這是顧陳陽留下的東西！現在碎了！
一股心慌湧上心頭，反倒是將暴躁的情緒壓制了一些，宋凌努力拼湊起來，但碎成兩半的玩偶怎麼樣都無法還原。
越是心慌意亂焦躁不安，手中的玩偶越是碎裂的厲害。
捏著玩偶的手指節發白，訴說著主人的悲痛欲絕，尖銳的碎片劃破了指尖，宋凌坐在廢墟之中，麻木的說著：「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的。」
「但是你不能離開我，你不準離開我！對不起，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怎麼樣你才肯回來？」坐著的人不住的開始思考，他不能放顧陳陽走，享受過快樂的人，怎麼可能還停留在黑暗之中。
一個個危險的念頭冒了出來，宋凌不得不捏緊了手中的碎片，用疼痛來剋制自己危險的念頭：「不行，我不能傷害他。」
驀然，宋凌站起身來闖進廚房，開啟了最角落的櫃子，推開擺在前面的盒子露出後面的藥瓶，他取出其中一個，開啟就往自己口中塞。
鎮定劑的效果很好，尤其是對於他這種常年停止服藥的人。
宋凌麻木的走出廚房，就這樣靠在了沙發上，在他面前是面目全非的客廳，他就這麼靠在那裡，如同死去了一般，被抽乾了情緒沒有一點活力。
跑出去的顧陳陽被冷風一吹，整個人也清醒了一些，他擦了擦眼淚假裝沒哭過。
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回宿舍嗎？他跟章曾琦鬧得這麼僵，回去的話肯定更加尷尬！暫時他不想見到幾位室友。
住外面？他身上沒錢，生活費之前都給了宋凌，行動支付裡面也沒多少錢了。
想了想，顧陳陽只能給紹輝打了個電話，坐上地鐵就往那邊去了。
過去的路上，顧陳陽滿腦子想的都是宋凌，他們到底是為什麼會走到這種地步，明明一開始什麼都好好的。
宋凌溫柔體貼，在今天之前顧陳陽雖然也覺得他霸道愛吃醋了一些，但終歸還能接受。
小情侶之間，偷偷替換他的衣服褲子，吃飛醋，粘人，這些都無傷大雅，甚至有些甜蜜。
可章曾琦這件事真的踩到了他的底線，這算什麼？他又不是犯人！
越想越氣，心底又有些放不下，今天是宋凌的生日嗎？在此之前他確實不知道，這不能怪他，宋凌自己沒提起過，他也沒想起來問。
難道我真的不夠關心他嗎？顧陳陽這麼想著，又迅速覺得不對，即使如此，這也不是宋凌找人監視他的理由。
「紹輝！」他們約在了一個公園，主要是顧陳陽不想去紹輝家打擾他女朋友。
紹輝正坐在臺階上，聽見這話回頭一看，這一看臉色卻沉了下來，「眼睛怎麼了？」
「風吹的，沙子進眼睛了。」顧陳陽掩飾的說道。
紹輝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轉過去一看，冷笑道：「顧陳陽，你有能耐了，被人欺負哭了還學會騙人了是吧？」
「誰幹的？是不是那個宋凌，老子過去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