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就跟兩坨麵糰兒一般:“不算胖,我低頭還能看見腳。”
“你那不叫低頭,那是躬腰。”
這句話就更扎心了,劉琰無力辯駁,再看向銅鏡,鎧甲收束上身更顯得下盤寬大異常,走兩步像極了一隻烤鴨在蹣跚。
“怕是上不得馬了。”劉琰感了一慨。
估計現在有一百五六十斤,去君道閣上幾層樓就得歇會兒喘粗氣,繼續胡吃海塞下去,這副高大身板超兩百斤也是眨眼的事。
看著滿頭虛汗唐姬怕給憋壞了,鬆鬆甲冑重新絆穩:“怕是也拉不得弓吧。”
“你捐了多少?”劉琰無法正面回答只好再次打岔。
社會上都明白,藉著祈福名頭搞全民募捐斂財,高官公卿捐多少退多少不說,還按照捐獻額度按比例分成。
權貴有了名聲又得了實惠,對於普通士族、老百姓和低階官員則是強制募捐,只要想安生過日子就得捐錢物,當然是越多越好,權貴們分的就是這些財物。
“二千金。”唐姬回答的很坦然。
劉琰於是有些哭笑不得:“還說你沒收?”
唐姬忽然摟住劉琰脖頸,四目相對看了半響,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那是我家兄長所贈,與你何干?”
動作太突然太大膽,劉琰臉色微紅不敢亂動,眼前唐姬仰頭輕聲囑咐:“記得頭籌送我。”
廂房和比賽場地相隔不遠,劉琰身穿鐵甲走到場地內還是給累的大汗淋漓,沒心思看場內其他射手,喘著粗氣接過大弓搭箭準備。
鼓聲漸密,選手紛紛開始試弓,鼓聲不會持續很久,必須利用這短暫的機會快速熟悉弓箭,劉琰咒罵一句,拉弓才發覺這是步兵硬弓,比賽要用這張弓連射十箭,過去都無法滿弓更別提現在了。
鼓聲戛然而止,緊跟著一聲號令,幾名選手差不多同時抬手射擊,劉琰咬緊牙關,拼勁吃奶的力氣只拉了個半弓,一口氣沒憋住手上脫力箭斜飛出去,落在不遠地上不遠處。
對面舉起大紅旌麾高喊散騎,這是命中靶心的意思,通常第一箭很難命中靶心,多在適應弓力測算偏差,幾乎都會射偏些許。
隨著廳堂內爆發一陣掌聲,身旁幾人紛紛側目,幾名侍從跑向箭靶回收箭矢,等他們再返回地上已經沒有剛才落下那支箭了。
一切都發生得如此自然,如此悄無聲息,第一箭應該是照顧面子,嘀咕一聲頭籌,想象著弘農夫人滿臉怒容,下定決心第二箭說什麼也要命中。
耳邊鼓聲漸密,這是在給選手時間放鬆肌肉,鼓聲停止後號令在起,劉琰張弓半滿不滿,隨著哎呀一聲再次脫力,箭矢仍舊落在面前不遠。
對面侍從查驗過後,紅色旌麾再次豎起,一聲散騎威武,告知所有人命中靶心,這次看得清楚,是身旁虯髯漢子射中自己箭靶,察覺劉琰目光那漢子緊忙躬身低頭。
“元修!”劉琰一聲低呼,這不就是張則麼。
太明目張膽了吧,心頭一揪回頭看向廳堂,距離不遠箭矢脫靶不可能看不見。公卿們都在讚揚,荀彧朝自己微笑,官員們交頭接耳,只有曹操和孔融兩人冷著臉。
公開透明,毫無避諱的作弊,劉琰已經臊得滿臉通紅,接下去連續七箭又全部命中,劉琰是九分,張則得了個零蛋,不用說張則的目標全是劉琰靶心。
到了最後一箭,劉琰想到了很多,家鄉父老,死去的和即將死去的;治下百姓,貧窮的和更貧窮的;滿場權貴,不要臉的和沒臉可要的。
黑白正反都在看著,好歹得正常發一箭,射出去就好中不中無所謂了,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拉開弓弦,不想弓開的太滿,力道過猛雙手發麻承受不住,抖得越來越厲害。
就在弓弦拉滿的一剎那,手指再也堅持不住,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