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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已下月初生,小暑才交雨漸晴。
趙玄朗今日回來了早些,他近日瞧見你因為天熱而吃得不多,想要給你做碗酸梅湯來開胃。哪知他才走入殿前廊時,就聽見殿內傳來了蓮花和芍藥的驚呼聲。
趙玄朗心猛顫,施法瞬現於門前。只見芍藥慘白著臉,蓮花捂嘴低泣。
大事不好!他心頭被懼意籠罩,俊臉頓時也變得黑沉。不等蓮花和芍藥開口,他已經急步跨入房中。
你雙目緊閉,躺在床上,而房中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玉蝶?”趙玄朗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沒應他,他的心又狠狠地顫了顫。
漸走漸進,他一眼就看見了你唇角那麼殷紅的血色。
“玉蝶!”趙玄朗幾乎是撲去你身上的。他一把攬住你的肩膀,卻只能感受到你冰涼的體溫。
“符玉蝶!”他喊得撕心裂肺,眼淚落到你臉上,又緩緩地滑落至脖頸,消失在衣領中。
“誰!是誰!”悲愴的怒吼響徹雲霄,驚走一方的鳥獸。
“玉蝶,玉蝶……”一聲又一聲地呢喃,哽咽聲像是悲鳴。
褚玲來到滄月殿時,趙玄朗臉上的血淚痕跡已經風乾了。他緊緊地摟著你,像以往的時候,附唇去吻你的臉。可是,你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笑著去回吻他,你毫無所覺地由他抱著,冰涼的四肢綿軟無力地垂下來。
“蓮花,芍藥,究竟是怎麼回事?”褚玲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魔界中誰人不知他如今最看重的便是你腹中的魔胎?膽敢翫忽職守的人只能死無葬身之地!膽敢忤逆他的人也只能死無全屍!
“尊、尊主,屬下……”蓮花跪在地上,冷汗濡溼了整個玉背,嚇得話都說不完整。
“尊主,我們也不知。”跪著的芍藥也好不到哪去,白著臉,勉強回話,“屬下被玉蝶姑娘喊去那些吃食過來,只是離身了片刻,蓮花就守在門外。在我們問她方不方便進來時,她就沒有應我們。我們察覺不對勁,馬上就推門進來了,之後便發現她斷了氣。”
蓮花此時想到魔尊褚妄研發出的各種刑具,瀕死的駭意穿透心肺脾腎,又爬至脊樑骨,寸寸噬咬,異常煎熬。她立刻搶答道:“尊主,是真的!芍藥說的是真的,我們不敢欺瞞尊主!請尊主明鑑!”
“這麼說,是根本沒人進來過?符玉蝶她是傻乎乎地殺了自個兒和腹中的孩兒?”褚玲氣極反笑,“老子就如此蠢笨好騙?”
蓮花和芍藥連連磕頭,齊聲喊道:“尊主,我們真的不知道!”
“尊主,我等不知,我等不知啊!”負責把守滄月殿的一等人也紛紛跪地求饒,“我等確實未見有他人踏入殿中!尊主,您信我們啊!我等萬萬不敢造次!”
褚玲聞言,心中大概猜到了八九分。鑑於人多眼雜,又忙一揮手,讓其他人各自退去領罰。
眾人得到大赦,自然不願多留一秒在此,紛紛告退。
“趙玄朗,可否讓本尊一看?”褚玲本著客氣的意思,湊近了來問他。
趙玄朗似乎已經神遊太虛,目光死沉一片。他不看褚玲一眼,也不回她半句話。都說八大地獄之最是無間地獄,是無間斷遭受大苦的意思。如今的妻死子亡之痛,要比蝕骨刺痛還要厲害千萬倍,比無間地獄還痛苦千萬倍。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管外人了。
褚玲只好自顧自地去拉你的左手腕。
“別碰她!”趙玄朗一掌襲向褚玲,眼尾紅得詭異。
褚玲閃得及時,怫然怒問道:“你難道不想知道她怎麼死的?”
趙玄朗不管褚玲,伸手輕輕拂過你的臉頰,又替你擦去嘴角那抹礙眼的血跡。你的手臂一時沒了趙玄朗的環抱,緩緩滑至地上。只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