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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沒走,老老實實地守在北海。守了月餘,實在受不住這荒涼無趣的破海域,留下幾句囑咐給下屬,也匆匆回了魔界覆命。
褚妄看著跪在階下的隨風,不鹹不淡地問道:“趙玄朗還在跪?”
隨風答道:“是的,尊主。”
“呵,愛令智昏,此話不假。”褚妄將筆往硯臺邊上一擱,又拿起一份奏報,細細地看起。
“尊主,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守?”隨風抬首問道。
“守吧。” 褚妄忽然抬眸,又補了一句:“再守三個月,後面就無須再管。”
“是,尊主英明。”
與此同時,大雪頂上依舊寒風如刀,雪花冰屑打著旋晃悠,靜靜幽幽地落至各處,詮釋著漠北低沉的呼吸。
你正被冰封於聖湖底中。因為有秘咒纏身,你感受不到半分寒意。然而,魔胎自帶的毒息絲絲縷縷地鑽入心口,你覺得痛,痛得想要喊出聲。
按照計劃,趙玄朗應該已經會來到此地了。那麼,他怎麼還不來?是計劃不能如期進行了嗎?
不,不應該的。你藏於床頭的傳音蝶已經被趙玄朗觸動了,你能感受到的。
他會來的。你抱著如此的期望,又一次昏昏沉沉地跌入了夢境。
三個月後,趙玄朗置留下分身。他是趁著幾個魔兵收隊回去覆命之後離開的,當然是為了火速趕至漠北。他要找你,要陪著你。
當初在傳音蝶中,你柔聲勸他的話彷彿還在耳邊。
“玄朗,不要怪我自作主張……我不願你再去修那邪功。雖然你不與我說,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很痛。你是我的夫君,你怎能叫我不心疼?”
“呂前輩說了,魔胎的魔性極大,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封印到聖湖中十年,吸收天地精華,壓制住魔性。你、我應該慶幸,等他長大後,能受到前輩的一番指點,能生出道心來,不會犯下殺戮,不必割肉還母、剔骨還父……你等我,好不好?”
你要他做的,他怎能說不好?他只怕你不好,怕你受苦,怕你不滿他。所以,無論是聯絡呂一葛,再與鮫人族斡旋,還是演戲給魔尊看,他都會做好,讓你滿意。
不就是等你十年嗎?他等。
只要捱過這十年,修仙派便不能再有理由對你們糾纏不放,魔尊那邊也會死心。到時候,他會和你逍遙人間,做回一對閒雲野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