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可謂是真情實意,句句走心啊。但是蘇暖在蕭墨塵眼前卻很少用這一招,無他,效果不好。
若是她敢磕頭,蕭墨塵就敢坐穩了受著,若是她敢認錯,蕭墨塵就敢讓她寫悔過書。
裡屋的蕭婉怡已經眼淚止不住的流了起來,若不是被慧兒死死摁住,早就按捺不住衝了出來。
白芷小聲說道:“姑奶奶,聽說您最近在看兵書?不知道您可否看過苦肉計這一篇?能否給奴婢講講。”
聽到白芷的話,想起書上關於這招苦肉計的內容,蕭婉怡的眼淚已經止住了。
慧兒往後退了一步。
外邊廳裡,老夫人對韓濤說道:“倒也不必如此,有話還是起來好好說。至於你說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但我作為長輩,對於小輩屋裡的事情是不該多加置喙的。”
“所以你該請罪的物件也不是我,該道歉的人也不是我。你還是起來,有什麼話你們兩口子關上門私下裡商量。”
老夫人哪怕心裡再氣,面上是絕對不會說什麼難聽的話。否則失了身份是小事,惹了裡屋那個憨貨心疼才是得不償失。
韓濤卻執拗的跪在那裡,“小婿羞愧啊,當日您同意我倆的婚事時,小婿親口答應您,一生只願有怡兒一人足矣,決計不會往後院添人。可現在....”
說著,韓濤聲淚俱下,“可現在我卻做出這種醜事,我愧對母親啊。”
看著表演滿分的韓濤,蘇暖不屑的撇了撇嘴,句句都是道歉,可求的都是原諒之詞,句句不說結果。若真是這麼愧疚,直接將陶媛媛打發了不就是了。
蕭老夫人面無表情的聽完,“嗯,你母親身子可安好?”
聽到老夫人故意岔開話題,韓濤低著頭,神色冷了冷,溫聲說道:“有勞岳母掛念,我母親她因為此時也氣病了,本來執意拖著病體跟我一同前來接怡兒的,但小婿擔心母親身子撐不住,便勸下了。”
“嗯。原來如此。”
說完,老夫人也不再說話,一時間屋裡有些安靜。蘇暖忍不住在老夫人的腿上寫了一個牛字,惹的老夫人白了她一眼。
“你母親病倒了,家中是誰在照看兩個孩子?”蕭老夫人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蕭婉怡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別人她可以不在乎,但孩子她是記掛著的。
韓濤頓了頓,隨即說道:“回岳母,兩個孩子現在由我姐姐照應著呢。”
蕭婉怡神色一冷,韓琳琳?怎麼可能,韓琳琳連著生了三個女兒,這好不容易剛生了個小子,現在還在坐月子,怎麼可能照顧自家孩子。
若是韓老太真的病了,那現在照顧孩子的想必就陶媛媛了吧?畢竟認真算起來,陶媛媛還算自己的一門親戚呢。
蕭婉怡恨恨的看著外邊,好一個韓濤,說是來認錯請罪,可件件都在戳她心窩子,想起提步準備出去與韓濤理論理論,但蘇暖的話卻讓她停下了。
“姑丈果然如姑母所說,既溫文儒雅,又體貼周到。”
“姑丈可真是注意儀表啊,這衣服上連個褶皺都沒有呢。”
“姑丈這是剛刮的鬍子吧?我聽人說這男人一天不刮鬍子就會一臉胡茬子,姑丈就不一樣了,看起來就利索。”
“矮吆,姑丈,若是我沒猜錯您用的是時下最流行的香薰吧?這味道可真好聞。”
......
蘇暖巴拉巴拉的小嘴說個不停,跪著的韓濤卻是一身冷汗。
本以為自己裝扮的已經夠小心的了,但被蘇暖這麼一說就有些突兀了。
蕭婉怡也走到銅鏡前,看著那個一臉幽怨,眼睛紅腫,不施粉黛的臉,再看看外邊乍一看舟車勞頓,但細看卻處處精緻的韓濤,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