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捱打大都是用棍棒,打在身上一般都會淤青,皮下出血,沈瑤就死扛,要麼就趁進山砍柴時,找些草藥嚼嚼吃了。
本來就沒人拿她當回事,更不可能給她看傷。
要不是她小時候接濟了一個要飯的老頭,跟著他認識了一些藥草,
說不定原主早就已經嗝屁了,壓根也等不到現在的沈瑤了。
這段記憶還是她穿來時看到的,剛好給她以後懂醫找了藉口,不然還真的不好解釋。
說來那老頭也算是她師傅呢,也不是要飯的,說不定還真是個神醫呢,
就是看她後來傻了,給她針灸過幾次後就不見了。
她今天是沒法進山了,一身是傷,還不夠給野獸當口糧的。
不行的話,等會去找春花嬸嬸,看她那裡有沒有藥草,先用用以後自己再還她。
打定主意,沈瑤就往村子裡走,她走得慢,要走一會兒歇一會兒,後來看到路邊有東西,還要扶著走。
有樹扶樹,有牆扶牆,再不濟還能扶個籬笆。
本來走的好好的,可是走到一戶人家門前。
她扶上了人家的門,偏偏這家的門不像別家的那樣從裡面頂上,
她一扶,門竟然開了,連帶著她一半的體重,直接往裡偏。
她手上沒力,又沒防備,整個就是措手不及,撲通一聲就給摔人家院子裡了。
社死瞬間。
沈瑤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犯了這樣的低階錯誤,她低呼一口氣。
悄悄抬起臉,心裡不住唸叨:“但願沒人看見,但願沒人看見。”
抬了一半她就想把臉再紮下去擋著,因為在她右前方的樹蔭裡,坐著一個人。
應該是自己突然闖入,發出的聲音驚擾了,他面東而坐,側身扭了臉看她。
沈瑤覺得很不好意思,可是又不好再躲躲藏藏,索性抬起頭對他展顏一笑,從地上站了起來。
笑是她的萬能武器,能化解尷尬。
陸昭看著沐浴在陽光中的少女,她像一個精靈一樣闖入了自己家中。
那明媚的笑容彷彿能驅散心頭濃重的陰霾,讓人覺得空氣都變得清甜起來。
嘴角邊的梨渦也是那麼甜蜜,彷彿盛著清泉,能滌盪一切汙濁。
那大大方方的樣子,和時下的女子有很大的不同,看著很是爽快,讓人不討厭。
他知道不應該對著人家姑娘一個勁兒的看的,可是卻忍不住,活了二十年了,第一次這樣失態。
“咳——”
想要問她是誰,他娘郭氏聽到動靜從灶房跑了出來。
“阿昭,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郭氏一臉的緊張,生怕兒子有什麼不舒服,這些天他都很難受,今天才好了一點,讓他出來見見陽光。
不知道他還能在自己身邊多久,所以他的一舉一動,郭氏都很緊張。
沈瑤一臉好奇的看著這兩人,應該是母子吧,雖然長的不像。
大娘看著四十上下,膚色有些黑,身量也不低,容貌不出眾,掉在人堆裡相當不起眼的那種,
可是一臉堅毅,眼中的擔憂衝散了一些剛強。
男子長得可太出眾了,劍眉星目,膚色有些蒼白,可是面板細膩,雖然坐著,可是觀他肩寬腿長,個子一定很高。
就是他的臉色好像病得很厲害的樣子,沈瑤若有所思。
她打量別人的時候,郭大娘自然也看到了她。
她認得這個小姑娘,沈家的,腦子好像不太好使,力氣卻很大,一兩百斤的柴她能輕輕鬆鬆的扛起來。
是個苦命的小姑娘,聽說經常被家裡人打,自己有時也會看到她臉上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