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心下惶然,實在不知該怎麼做了。”
趙陌猶猶豫豫地看了黃晉成一眼:“不知巡撫衙門或是指揮使司能否製得住那李延朝,叫他不要亂來?可即使攔得住他有所動作,也攔不住他往外傳遞訊息,叫旁人來下手。侄兒……還是儘快搬離此處的好。為保萬一,伯父要不要也考慮換一個住所?方才那跟蹤之人已經綴在湯大夫身後,到了離此僅有百尺之遙的地方,難保李延朝不會順著這條線索,找上門來。畢竟這些時日,我們進出這座宅子,並未瞞人,周遭的鄰居是知道我們住在哪裡的。”
太子微微一笑:“這事兒伯父心裡有數了,你不必擔憂。你才從秦莊回來,也該梳洗一下,一會兒我叫人把梅花糕送去你房中。晚上過來用膳,我正想問問永嘉侯的近況。”
趙陌乖巧地應了一聲,就象一位再老實聽話不過的晚輩一般,恭恭敬敬行過禮,便轉身回房了。他還把阿壽也叫了過去。
黃晉成見趙陌離開,方才對太子道:“殿下,遼王世孫怕是早就猜到了您的身份,他在外頭還喚老湯一聲湯大人呢,怎會不知道老湯是太醫?那所謂李延朝是為他而來的說法,不過是糊弄人罷了。蜀王府若真有心報復遼王世子,也犯不著拿他一個棄子出氣,還特地派一個官員到金陵來下手?蜀王府哪兒有這麼閒?!”
太子瞥了他一眼:“不管他猜到還是沒猜到,他怎麼說,你怎麼聽就是。倘若他真不知情,你如此事事針對,豈不是更讓人起疑心?這孩子很聰明,又擅長察顏觀色,怕是早就發現了你們不對。”
黃晉成有些訕訕地。
這時候,湯太醫與沈太醫也過來了,連帶的把侍衛頭領也叫了過來,一起商議上元縣衙差跟蹤的事。
沈太醫對此有個猜測:“李延朝乃京中世族之子,又是塗家外孫,興許是什麼時候見過老湯,想著老湯本該在京中為殿下診治,卻忽然出現在金陵,便起了疑心,也未可知。”
湯太醫眉頭皺得死緊:“我從前確實去過塗家出診,想必李延朝是那時候見過我。但塗家旁支的外孫,我哪裡記得?如今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何用意,盯著我不放,又是想做什麼!”
侍衛頭領道:“在御前得用的太醫,若不是得了聖旨差遣,怎敢擅自出京?更別說如今宮中還在說湯太醫仍在殿下跟前侍候了。正常人想到這一點,也該明白湯太醫即使出京,也必定是得了聖上許可的,不對外聲張,自有不聲張的道理。難道李延朝一個小小的代縣令,還敢為此告湯太醫一個擅離職守不成?真鬧出事來,他才是真正得不了好的那一個!”
黃晉成沉聲道:“若他當真只是要告湯太醫一狀,鬧上一場,倒還罷了。就怕他會從湯太醫查到殿下頭上,把殿下的行蹤洩露出去。他既與蜀王府有親,即使是私下遞信進京,風險也不小。”
說到這裡,他又看向太子:“殿下,李延朝與蜀王府有親,但蜀王已經被聖上厭棄,逐回蜀地去了,只有蜀王妃與其幼子藉著太后的名義,滯留京中。蜀王幼子再得太后的寵,只要聖上不發話,即使殿下有個萬一,也輪不到他們出頭。可如今,遼王世子卻正得聖上重用。萬一叫他知道殿下行蹤,難保不會生出歹意來。他的嫡長子如今就在殿下身邊,殿下還是多加提防吧。”他還是對趙碩趙陌父子更加忌憚一些。
太子神色淡淡地看向他:“廣路若是有意洩露我的行蹤,今日又何必提醒你們,湯太醫身後有人跟蹤?更不必將李延朝的來歷說明。李延朝倘若當真對我不利,父皇追查下來,絕不會饒了他背後的蜀王府。如此漁翁得利的便是遼王世子了,廣路若有心助他父親,就該閉口不言才對,可他還是提醒了我。他難道不知道說出這些事,只會令你等對他猜疑更深?晉成,他只是個孩子,你何必非要與他過不去?”
黃晉成知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