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愛溫順柔弱的女性,喜歡拯救孤苦無依、楚楚可憐的白蓮花,大概是因為這麼做能體現他的英雄氣慨。他是個武人,鎮守邊關,但邊關承平,他除了練兵練兵再練兵,偶爾打打小股馬賊,也沒別的事可做了。因為家教緣故,他又做不出好勇鬥狠的事來。有機會能體現他的英雄氣慨,他自然樂意。小馮氏也許就是看透了他這一點,才沒有擺出強勢的樣子來,免得讓他生出反感。事實證明這法子也不錯,若不是小馮氏沒提防住金環的幾次暗算,她其實已經算是把秦安給籠絡住了。
秦含真為小馮氏嘆息,趙陌卻有著不同的看法。
如果小馮氏當真籠絡住了秦安,又獲得了秦安的信任,又何必因為種種顧慮,面對不懷好意的金環還要束手束腳呢?她是正室,而秦安又不曾有過寵妾滅妻之舉,人雖糊塗些,道理規矩卻都是明白的。秦安常常要去軍營中參加集訓練兵,當時家中就只剩下小馮氏與金環了,小馮氏有的是法子能處置後者。金環再狡猾,也終究只是一個丫頭上位的妾室而已。即使過後秦安會有猜忌與不悅,小馮氏另想法子把人安撫住,也就是了。結果她居然縱容金環逍遙到今日,還有機會對懷孕的她下了不止一次黑手,總歸是無能。
小馮氏,還是因為家世弱且無子,面對丈夫沒有底氣,才會把金環留給婆婆處置。不過,她如今身懷有孕,再過幾個月就要分娩了。如果到時候她生下一個兒子,興許底氣又不一樣了。
趙陌自小經歷過遼王府中的各種明爭暗鬥,更熟悉小王氏與蘭雪姨娘的多次交鋒,早就是見多識廣了。小馮氏與金環那點軟綿綿的勾心鬥角,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他也就是在秦含真面前略評論幾句,勸她如果真的看金環不順眼,想法子勸說牛氏把人攆了就是。如果秦安有什麼話說,他也可以想法子的。
“你要是實在不願意讓秦五叔留在京裡,我讓人把他弄回大同去好不好?或者另擇一地也行。”他這麼問秦含真。
秦含真驚訝地看著他,旋即笑了起來:“多謝趙表哥了。我知道你能幫得上我,不過……算啦,五叔雖然犯過大錯,現在也好象沒什麼長進,但祖母一直盼著能跟他母子團圓的。如果這麼快就把人調回大同去,祖母一定會失望難過吧?更何況,馬將軍已經進京了,馬家也不知還有沒有人留在大同,沒人護著五叔,天知道他會不會闖禍?沒得還要祖父祖母一把年紀了為他操心,就讓他留在京城算了。在京郊大營當差,常年待在昌平,一年到頭跟我見不了幾回,我就當眼不見為淨吧。”
趙陌想了想,又問她:“要不……我們想法子讓秦四叔回京城來?如此你們父女也可團圓。”
秦含真猶豫了一下:“這個要看父親的意思吧?他在廣州雖然遠離家人,但是能獨當一面,也得了歷練的機會,對他仕途有好處。如果京城裡有好空缺好機會,他當然是回來更好。如果沒有……那他留在京城任個閒職,還不如在外地做個能擁有實權的官呢。”更何況在廣州那邊,她其實還有事要託秦平去辦的,也不知要幾時才能辦完。
趙陌想了想:“他在廣州任守備,最大的好處是能掙點零花錢。若只是想要個能獨當一面又可以歷練,對仕途有益的官缺,也不是非得跑廣州這麼遠。”
秦含真認認真真地聽他往下說,秦平說來也快到任期年滿的時候了,只差那麼一兩年,現在也該開始為他打聽升職的事了。
但趙陌卻在這時候閉了嘴,說是要回去尋人打聽:“我會跟舅爺爺商量的,到時候再給秦四叔寫信去,問問他的意思。若能調到離京城近一點兒的地方,你們往來通訊或是去探望他,也要方便得多。”
秦含真心想趙陌一向靠譜,這事兒託付給他,再穩妥不過了,便再三謝過。
趙陌微笑道:“謝我做什麼?那也太過見外了。我原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