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心地收起來了。她讓豐兒上了茶,然後守在門邊,不許其他人靠近,便在趙陌對面坐下,問他:“皇上無緣無故怎會賞你這樣的好東西?可是趙表哥又立了功勞?”接著壓低了聲音,“是寧化王那邊查出什麼證據了?”
趙陌笑著點了點頭,問她:“我聽說表妹兩次遇見了廣昌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含真本來是想問清楚些寧化王那邊的情況的,但趙陌既然問起廣昌王了,她便先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然後道:“我懷疑廣昌王可能早就對蘇大姑娘有意,不過不知為什麼,沒有上門提親,反而要促成她和趙表哥你的聯姻。但我覺得,廣化王妃昨晚上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撞上蔡家的馬車,廣昌王還扮作護衛的樣子摻了一腳。我有些擔心,他們這是又盯上了雲陽侯的軍權。”
趙陌笑笑:“自然是雲陽侯府。鎮西侯如今手裡失了軍權,朝廷又遲遲未對鎮西侯世子將來的官職有所安排。雲帥那邊則一直態度淡淡地,尚不肯鬆口。雲陽侯不但現掌著城衛大權,家中子侄部將還遍佈全國各地衛所,甚至還有人在皇宮大內任職。若能得到雲陽侯的支援,鎮西侯又算得了什麼?別看如今鎮西侯與我父親打得火熱,似乎對寧化王的盤算蠢蠢欲動的模樣。沒有軍權,他不過是隻紙老虎。皇上對他有忌憚之心,如今更添了不喜,將來會不會安排鎮西侯世子執掌軍權,還是未知之數。寧化王想另找更穩妥的助力,也是人之常情。”
趙陌心中暗忖,廣昌王對鎮西侯的長孫女,竟然有那樣的心思,怪不得他會冒著被人發現身份的風險跑到京城來,還藉著父親的名頭,冒充小廝來見自己。恐怕這是廣昌王知道了親兄長有意促成鎮西侯長孫女與自己的聯姻,心有不甘,才想來見自己一面吧?
其實這算什麼呢?廣昌王與他一樣是郡王,與兄長寧化王只是歲數、序齒不一,身份其實是相同的。他看中了哪家的女孩兒,對方與他兩情相悅,身份也匹配得上,求到太后、皇上面前,討一個賜婚,又有什麼難的呢?他何必要坐視兄長將心上人另嫁,自己卻一聲不吭,除了冒險上京來見所謂的“情敵”,就不再做任何努力?他這樣的懦夫,就別提什麼傾慕,什麼喜歡了。換了是他趙陌,絕不會容許有任何人搶走自己心上的女孩兒,更別說自己還親自促成此事。那跟拿刀割自己的心,又有什麼不一樣呢?他可沒有自殘的喜好。
趙陌心中腹誹了廣昌王一通,便對秦含真道:“雲陽侯府的嫡長女也在適婚之齡,應該還未定親吧?寧化王與廣昌王興許是打起了她的主意,也未可知。若是蔡家千金,那論家世份量,確實比鎮西侯的長孫女要強許多。鎮西侯那邊,如今軍權旁落,若不是還要顧慮鎮西侯父子對蜀中舊部的影響力,只怕寧化王都有意賜開他們不管了。”之所以還要促成鎮西侯的長孫女與他這個肅寧郡王的聯姻,不過是要將人利用徹底罷了。
秦含真哂道:“蔡家姐姐應該是還未定親。他們蔡家的女兒,聽說出嫁都比較晚,通常都要滿了十八歲才出閣,因此並不急著給家中女兒定親事。但云陽侯是什麼樣的人?他深受皇上信任,手中又握有實權,位高權重,想要給女兒找怎樣的婆家不行?寧化王與廣昌王算哪根蔥呢?即使在宗室裡,也不是什麼出眾的人物,雲陽侯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們?”頓了頓,她忍笑瞥了趙陌一眼,“若換了是肅寧王,那興許雲陽侯就願意了。”
趙陌愣了一下,旋即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秦含真一眼,可惜那眼神瞪得沒什麼震懾力,倒象是在嗔人了:“秦表妹可別亂說,我心裡只願意娶一個女孩兒為妻,其他的人,無論是何等家世、相貌,我都不會放在眼裡。就算雲陽侯看得上我,我也是要婉拒的!”
秦含真不好意思地捂臉笑了,然後臉紅紅地抬起頭來道:“我不該這樣說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