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今蜀王幼子還不曾入繼皇家呢,他們又怎會叫他冒著被天下人責備的風險?就算蜀王府有太后這個助力,他們也還要提防其他有同樣企圖的人,免得叫人抓住了把柄。這種時候,再小心都不為過的。”
薛氏瞪大了雙眼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盤算了這麼久,眼看著蜀王妃對儀姐兒還挺喜歡的,只需要再下點兒功夫,然後往太后面前求一求,就能成事了,結果你這時候才說不行?!”
秦伯復正色道:“既然成不了事,就不必勉強。我還慶幸,母親並不曾向蜀王妃提起婚事呢,否則蜀王妃一旦回絕,日後見面也是尷尬,就別提後事了。如今長房伯母倒是提醒了我,其實塗家也是不錯的。太后孃家,一樣尊貴。無論哪個宗室子弟能入繼皇家,都要對塗家恭恭敬敬。若是蜀王幼子得了那個位子,他對塗家只會更加親近。只是我們儀姐兒乃是嫡出,若真要結親,就得挑個嫡子,不能象長房伯母說的那樣,嫁個庶子了事。”
薛氏都快氣死了:“你你你……你這個不孝子!你除了氣我,還會做什麼?!我費了那麼多心思,你因為許媺一句話,說不幹就不幹了。你到底有沒有把老孃放在眼裡?!”
秦伯復皺眉道:“母親,您冷靜些。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薛氏冷笑:“我就意氣用事了又如何?!我就不信了,以我們儀姐兒的家世、美貌,憑什麼就做不了皇后!”
秦伯復眉頭皺得更緊了些,又斜了妻子小薛氏一眼。小薛氏毫無所覺,只苦苦哀求婆婆:“太太,您別衝動。事關儀姐兒終身,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薛氏只不理會。
秦伯復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也罷,我先去三叔那兒探探口風。如今這府裡,若說有誰能勸動長房伯母,恐怕就只有三叔了。無論如何,不能讓長房向蜀王妃或是塗家提起親事。這口一張,我們儀姐兒就只能任人擺佈了。分家之事,也不能再提起。沒有了長房與三房庇護,我們二房沒有爵位護身,一旦分家出去,就成了區區六品官員之家,還提什麼聯姻高門大戶?!”
薛氏聞言,總算消了一點兒氣:“你三叔?他能聽你的話麼?分家本就是他先提出來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秦伯複道,“三叔說要分家,多半是在氣頭上。母親您若是少到三叔三嬸面前招惹他們,興許他們就不會再提了。三個房頭,就數三房在京城根基最淺。三叔之所以帶著一家子,擠進清風館,不就是想要借承恩侯府的力,助老四在京城裡站穩腳跟麼?若真的分了家,他連長房的助力都要失去了,他只剩個侯爵的虛名,又有什麼好處?”
薛氏覺得兒子這話甚有道理,有些不甘不願地說:“那你去吧。若秦柏真個願意站在你這邊,大不了我往後少罵他那鄉下老婆幾句就是。”
他們母子倆打的如意算盤,可惜,秦柏不大買賬。
秦伯復到了清風館,才提起一個話頭,秦柏就猜到他要講什麼了,直截了當地說:“分家是我的主意,我也跟大哥大嫂談過了。他們亦覺得眼下已到了分家的時候。你已長大成人,很該分門立戶了。你父親早逝,一直是我們兄弟心中的憾事。若他能看到你如今兒女雙全、事業有為、頂門立戶的模樣,一定會為你驕傲的。你放心,分家的時候,我會在旁盯著,該分給你的田宅、財物,一樣也不會少。我還會再請幾位親友來做見證,將財物全數交割清楚,也好讓外人知曉,長房多年來護持你們孤兒寡母,頗為費心。如今功德圓滿,也算是一段佳話。”
秦伯復聽得目瞪口呆。
照這意思,分家之事已是定局了?秦柏還要請親友來做見證,說什麼長房一直護持著他們二房孤兒寡母,如今他長大成人了,有兒有女,也做了官,就公開分家,將該他的田宅財物分給他,從此功德圓滿……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