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位貴人,跟著貴人肯定能飛黃騰達,於是就照著她姑姑的話去做了。”
牛氏冷哼:“我就知道,她那個姑姑再做不出靠譜的事情來!誰家姑姑會上趕著叫親侄女兒去做妾?克用媳婦這等性情為人,叫她繼續打理族中庶務,實在是太不妥當了。”
秦含真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克良叔叔病了,克良嬸嬸要照顧他,沒法分心去管族裡的事呢?不過現在克良叔叔的病情有了好轉,相信宗子的職責和權力,遲早還是要回到他手上的。”
說曹操,曹操到。百惠來報,說小黃氏來了。
小黃氏面上還帶著笑,只是眉間明顯有幾分猶疑與憂慮。她象往常一般,熱情地向牛氏請了安,又問秦含真好,笑說:“聽聞三姐兒昨日跟三叔、簡哥兒往金陵城裡去了?玩得可開心?只不知是在哪裡落腳的?其實咱們秦家在金陵城裡也有產業,族人進城,多是在那處借宿,比外頭便宜些。三叔若是早些打聲招呼,我就安排人打掃房子去了。”
秦含真道:“我們昨兒是在黃晉成大人的官衙裡歇息的,住得挺好,多謝嬸孃想著了。”
小黃氏見她提起了黃晉成,連忙順杆兒爬上來:“黃大人說來是我族兄弟,也不是外人。我聽說他來金陵上任,並不曾帶內眷。三叔一行人在他那兒落腳,怕是不大方便吧?”
“沒什麼不方便的。”秦含真直白地說,“他那兒前後三進院子,後院是空的。我跟黃姑娘住在後院,並沒有旁人打攪。”她看向小黃氏,“嬸孃是來問黃姑娘的吧?我們昨兒捎了她一程,把她送到黃大人那裡去了。”
小黃氏本來還打算繼續跟她繞的,見她直白,也只能乾笑著說:“好好的,這是什麼緣故?三叔把人送走了,怎的也不跟我們這些家裡人打聲招呼?家裡還以為憶秋丟了呢,擔心得不行,就差報官了!”
秦含真哂道:“黃姑娘每日在鎮上閒逛,快天黑了才回家。而昨晚上天黑前,黃大人的信就該送到黃姑娘家裡了吧?有什麼可擔心的?當然,若是您孃家人實在不放心,報官也沒關係的。報到官府了,官府的差役一查,就知道黃姑娘只是去了她叔叔那兒,家裡人完全是誤會了。”
小黃氏乾巴巴地笑了兩聲,沒法接話。她不過就是這麼一說,好嚇唬一下牛氏與秦含真這兩個傳說中的鄉下人,哪兒還能真的報官?若是報官,豈不是要把黃憶秋在鎮上做了些什麼公之於眾?那可就太丟臉了!
牛氏插言道:“說起這事兒,克用媳婦,你也太糊塗了些!你跟你孃家人都在做什麼?你侄女兒好好的姑娘家,不在家好好讀書繡花,倒整日在外頭閒逛。我聽她說,是你讓她去追著一個宗室貴人跑的?太不象話了!她才幾歲?這等年紀的女孩兒,名聲最是要緊的。但凡犯了些許錯,這輩子就完了。你做姑姑的,不說好生教導侄女兒做人的道理,替她看一門好親事,倒推著孩子往歪門斜道上走,你安的什麼心?!”
小黃氏被她罵得抬不起頭來,半響才道:“侄媳婦知道錯了,往後絕不會再犯!只是……憶秋年紀還小,什麼都不懂,離不得家裡人。她昨兒被送去了晉成堂弟處,家裡老人擔心得緊,都快病了。我哥哥嫂子來求我,不知能不能請三叔三嬸網開一面,把孩子送回她家裡去?”
秦含真歪著腦袋說:“嬸孃這話不通。我們昨天只是一時好心,不忍見黃家的女兒叫人說閒話,才會把她送到黃大人那裡的。等把人交到黃大人手上,後面就沒我們什麼事了。要如何處置,自有黃大人做主,這也是他們黃家的家務事,哪兒有我祖父祖母說話的餘地?黃家老人若實在擔心孫女,找自家子侄去就好了。嬸孃方才也說,黃大人是你族兄弟。怎的你有求於你族兄弟,不親自去找他,反倒拐彎抹腳託到我們這些遠房姻親的頭上來呢?”
小黃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