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了。
她去趙陌那兒練畫的時候,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趙陌手中的筆頓了一頓:“三月中出發?是不是太過倉促了?這會子二月都過去一半了。”
秦含真嘆道:“誰說不是呢?祖母先前還想著要去蘇杭轉一轉的,一說起梓哥兒,就坐不住了,旅遊也不去了,江南的美景也沒有了吸引力,她如今就想孫子!”
趙陌微微一笑:“梓哥兒一個孩子在承恩侯府住著,確實叫人牽掛。四表叔又在宮裡當差,不能時時回家去照看。舅奶奶放不下心,也是人之常情。倘若四表叔和梓哥兒也能到江南來就好了。”
秦含真笑道:“那當然好啦,但怎麼可能呢?梓哥兒年紀小,體質又弱,容易生病,要不然當初就會跟著我們一起南下了,不就是怕他身體經不住旅途辛苦嗎?就算現在能接他過來,祖父祖母也不可能放心得下的。”
趙陌一笑,就把話岔開了。
他如今的功課,除了經史子集以外,又添了琴棋書畫。因他表現得有幾分書畫方面的天賦,秦柏便多教他一些。作為宗室子弟,還是不參政的那一種,能在書畫上有所長處,也是一種陶冶情操的好法子。皇帝就非常贊成宗室子弟多讀書,多習才藝,而不是總沉迷於聲色犬馬之中。趙陌如今得了皇室的好感,若是日後再成了宗室裡的繪畫名家,地位就能更加穩固了。
趙陌上書畫課,也十分用心。他最近在這方面下的功夫更多些,還跟秦含真商量:“舅爺爺說我畫的貨郎不大好,需得再用心學。我想大約是我少見貨郎的關係,最好能有個貨真價實的貨郎,讓我近前看個仔細,問他話,他也能說些自己的身世來歷,好叫我做個參考。若是直接在外頭街上尋貨郎,就怕來人不知底細。我正尋思著,是不是回秦莊去尋你的兄弟們幫忙?聽說秦莊上固定有貨郎來往,與你們家的族人極熟的。若是你的兄弟們願意幫著說項,那位貨郎興許也樂意幫我這點小忙吧?我不會缺了他的打賞便是。”
秦含真對他這種認真的精神很是敬佩:“確實啊,想要畫畫得好,還是要有生活。趙表哥你去吧,要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也只管提。如果在秦莊上找不到你想要的靈感,也不要緊,我叫丫頭婆子們幫你尋一個靠得住的貨郎來。只要賞錢多一點,再幫襯他些生意,也不愁沒人答應做你的模特……咳,不愁沒人答應幫你的忙。”
她還給趙陌出主意:“要不要參考一下別人是怎麼畫貨郎的?我記得祖父的收藏裡就有名家的《貨郎圖》,可惜放在京城了。”
趙陌忙道:“畫《貨郎圖》的也多,既然留在京裡了,那就日後再說吧。咱們先研究研究。”
秦含真答應了,又跟他繼續練起畫來。趙陌第二天就去了秦莊,隔日回來的時候,就說收穫很不錯。他跟那貨郎面對面交談了半日,又對著對方畫了五六幅寫生,覺得心裡有了些底氣,下筆的時候也不再覺得茫然。
秦含真對他這種認真的精神十分敬佩,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不夠勤勉了?其實她的學習條件挺好的,還有一位才華橫溢的祖父做老師,不能總仗著兩輩子的積累,剛取得一點成績就自滿了,她還要更努力一點才行。
秦含真更加用心地背書、練字、學畫了,有時候還因為太過專心,連趙陌那兒都不去了。因為跟趙陌在一起學習,雖然也挺有意思的,但好象閒聊的時候也多,不能更專心於功課上。秦含真覺得這樣不行,不但分了心,還打擾了趙陌的學習,對兩人都沒有好處。所以,沒什麼必要的話,她就留在自己的房間裡用功了。
趙陌對此有些小鬱悶。他也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多了一點?
秦含真沒有發現趙陌的小鬱悶,她現在更加勤快地去找祖父秦柏請教問題了。她什麼都問,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