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頓,“太子殿下這是……在故意氣太子妃娘娘嗎?”
趙陌扯了扯嘴角,太子夫妻之間的事,他原也沒資格去管,只是對秦含真說:“昨兒夜裡,似乎是散席之後,楚良媛擔心太子殿下喝多了,身體不適,親手做了解酒湯送過去,卻被太子殿下留下陪著喝酒,結果沒喝兩杯就醉過去了,然後她就留宿在太子殿下的房間內。等她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當時太子並未與她同在一室,太子是否寵幸了她,大概只有他們二人自己清楚,但太子留她用早膳,又特地吩咐人將她送回了房,還讓人給太子妃報了信,並讓太子妃記得賞楚良媛東西,說楚良媛侍候得好……”
秦含真臉上也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果然是在報復吧……”畢竟太子妃昨兒晚上在宮宴上實在是太不給太子留臉面了。太子索性就如了她的願,“寵幸”了楚良媛,這下太子妃沒話可說了吧?
但實際上,昨兒夜裡應該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否則太子看重子嗣,是不可能吩咐身邊的大太監,不必將楚良媛昨夜“承寵”一事記錄在案的。萬一楚良媛“有孕”,那可是要翻看記錄,對上日期,她腹中的孩子才能確定出身清白的。在皇家,這絕對不是小事!
既然太子殿下並沒有為美色所迷,真個寵幸了楚良媛,秦含真也就能放下心了。她感嘆道:“看來太子殿下還沒有糊塗,雖然人人都在說楚良媛的好話,但太子殿下始終沒有上當。”
趙陌道:“太子殿下如今對楚良媛已經改觀不少了,只是因為她的身世有異,太子妃與楚正方夫妻行事又令人不喜,他方才堅持不寵幸楚良媛罷了。如今他拿楚良媛做個藉口,跟太子妃娘娘賭氣,但私下裡也賞了楚良媛許多東西,待她甚厚,免得她被太子妃為難,真個吃了虧。很難說太子殿下算不算是上當了,但好歹他如今還沒吃過楚良媛獻上來的湯水點心,也沒碰過楚良媛,戒備心仍在,我們確實可以暫時放心一些。”
這麼聽來,似乎他們放心得有些早了?
秦含真問趙陌:“太子妃有跟楚良媛為難嗎?她不是一直盼著這一天?”
趙陌笑笑:“若是太子殿下換個日子,興許太子妃會很高興吧?但她如今真的很惱火。我在東宮前院,都能感受到宮人們的驚惶失措。聽說楚良媛回房後就立刻梳洗換衣,然後到太子妃殿中去了,一直在殿前跪著請罪,太子妃竟也沒有叫她起來,更別說讓她進門了。我陪太子殿下用午膳時,就聽到他吩咐內侍去見太子妃,叫太子妃不要太過分了,楚良媛曾經救他有功,也沒犯什麼錯,不該受這般冷待。”
秦含真回想起昨夜宮宴時,太子妃的言論,覺得她是自討苦吃。
秦含真忍不住冷笑道:“太子妃真的生氣了?就因為這日子不對?但一直催促太子殿下寵幸楚良媛的人,不正是她嗎?如今她如願了,倒開始為了些旁枝末節的小事計較起來了。這又有什麼意思?”
趙陌扯了扯嘴角:“在她看來,估計是事情真的發生之後,她才感覺到不好受吧?”
趙陌猜得很準,太子妃就是在知道太子中秋夜沒有來找自己,是因為寵幸了楚良媛的真相後,心裡便開始難受無比了。
明明太子也不是沒有別的妾室,其中一個已經生過兒子,另一個還懷著胎,可太子妃就是難受得很。大概是因為……這個女人,是她親手推到丈夫懷中,並且逼著他去寵幸的吧?
明明她不停地告訴自己,那個女人是要為她孕育孩子的,可她心裡的酸楚還是不停地往外冒著。偏偏她還有苦無處訴,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釀成的苦果!
心腹岑嬤嬤勸她:“老奴知道娘娘心裡不好受,可這對娘娘而言,是一件好事兒。倘若楚良媛能有孕,娘娘往後就再也不必受這等委屈了!娘娘想想往後,即使心裡難過,也暫且忍一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