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了命去折枝插瓶的人還得跟她打一場官司。”
秦含真聽得又笑了,笑完了才說:“其實我倒無所謂,只是想給梓哥兒小小地出一口氣。花兒自然是要長在樹上,才能開得長久。”
眾人說笑一番,便各自散開,該幹嘛幹嘛去了。秦含真跟著祖父祖母進了正屋,趙陌緊隨在後,梓哥兒早是有些累了,被乳母抱回了房間,夏荷連忙跟上。
秦柏問起吳少英去了哪裡,趙陌便道:“是為了李子去隆福寺盯梢的事。如今他們扮作一對主僕,李子先行一步去打點,吳先生過後才至,租下了隆福寺一處小院,說是要在明春會試之前,需要尋個清靜地方溫習功課。吳先生特地挑了個離我們去過的那院子近的地方,只是因隆福寺香火極盛,平日裡要租院子歇腳的人不少,需得費些功夫才能長租下來。吳先生為保萬一,決定親自跑一趟。”
秦柏點頭,笑笑說:“論理,他也該尋個清靜地方安心溫書了。平日裡他總要操心許多事,我本不想總叫他操勞,卻又不好辜負他一片熱心腸。但明春就有會試,他也該收收心了。即使他覺得自己文章火候還不到,總歸要下場試一試才好,下回再考便有底了。以他如今監生的身份,雖說不必考會試也能做官,但終究比不得進士正途。”
說話間,外頭便報說百靈過來了。她帶了一個粗使婆子,是奉了姚氏之命,來給三房送海棠花的。
兩瓶海棠花,都是挑的花開得好又色彩鮮豔的花枝,又多留了些葉子,粉花綠葉,襯著白玉瓶,顯得越發漂亮了。百靈抱著一瓶才走進屋裡,滿屋子人的目光就都被她吸引過去,只覺得人面海棠相映紅,說不出的好看,春光好象都濃縮到這一瓶花裡頭了。
百靈抱著瓶花,笑吟吟地朝秦柏、牛氏行了個禮,又問秦含真好:“三老爺、三太太、三姑娘好?才一日不見,奴婢就想你們了。”
牛氏笑得合不攏口:“你這丫頭還是這麼嘴甜。瓶子重吧?快放下來。”等到百靈將花瓶放下,她瞧見這瓶子居然是玉做的,頓時唬了一跳,道:“怎麼拿了這個瓶子?”
百靈笑著說:“二奶奶說了,這花需得配白瓶子才好看,否則就喧賓奪主了。奴婢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總歸這對白玉瓶兒配著這海棠花好看就是了。”
牛氏哂道:“白瓶子多了去了,非要拿白玉做的來。這般捧來捧去的,萬一摔壞了怎麼辦?”但她多看了那白玉瓶幾眼,也不得不承認,“但瞧著確實好看。”
百靈笑道:“摔壞就摔壞了。這府裡哪個月不摔壞上幾十件瓶罐杯盤的?這對瓶子雖說是玉做的,值幾個銀子,但在這府裡,也不過是尋常物件罷了。三太太若喜歡,只管留下玩兒吧。二奶奶那裡還有呢。”說著便示意跟來的婆子將另一瓶花送到秦含真住的西廂去。
秦含真道:“我就算了,送到我弟弟那兒去吧。他喜歡這個花兒。”
百靈笑著應了,虎嬤嬤便領著那婆子轉道去了西耳房。
這時趙陌已經悄然退到了東屋的書房,秦含真改坐了他原本的座位,牛氏便示意百靈坐下說話。
百靈大大方方地坐了,又問牛氏昨兒睡得可好,今日吃得可香?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或者想吃什麼?她回去好報給姚氏知道。
牛氏擺擺手:“我也不是那麼嬌氣的人。一路上多少罪都受過了,一點子不習慣有什麼?若真要講,那就是大魚大肉太多了。宴席上倒罷了,頓頓都這樣,就實在膩得慌。我們老兩口平日吃得清淡,桑姐兒和梓哥兒還有孝在身,就有些不大習慣這府裡的飯菜。不知道侄媳婦能不能跟廚房的人說一聲,今後我們三房自行開伙便是。我瞧這院子裡還有一兩間空屋子,收拾出來做個小廚房,也不費什麼事。採買的事我們自己就能解決。”
百靈忙道:“二奶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