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夢之人的雙重影響下,睡眠對於陸離已經可有可無,即使一個禮拜不休息也不難影響狀態,但陸離已經習慣休息帶來的短暫安寧。
以及大戰後必需的放鬆。
光芒灑進木屋,微風吹拂窗簾,陽光下的愜意讓人放鬆。
桌面上的純白石塊壓著筆記,旁邊圍繞著沼澤之母的荊棘之冠。
掌握入夢之人,純白石塊已經沒用了。略微停頓,陸離用空木盒將它裝起,放進抽屜深處。
探身掩起窗戶,拉上窗簾,陸離躺上床鋪,在恢復寧靜的木屋緩緩入睡。
然後他久違地做了連續的,失控的,驚悚的噩夢。
陸離沐浴在和煦微風下的陽光海岸前,面前的蔚藍海水忽然沾染墨汁般幽深,凝聚成眼珠輪廓,伴隨低語:“找到你了……”
陸離行走在人來人往的喧囂街道,一輛馬戲團的馬車前方駛來,狹長而橢圓,就像一隻眼珠的車廂擦肩而過,響起嗡鳴:“找到你了。”
陸離坐在俯瞰繁華城市的山崖上,螞蟻般沿著街道的行人們忽然漸漸匯聚,在大地上形成一隻巨型眼睛,發出巨響。
“找到你了!”
陸離從噩夢驚醒。
書桌在陽光下反射著輝光,掩起的窗戶不知何時被風吹開。
還是中午,他沒睡多長時間。
陸離離開床鋪,遠離等待他的夢魘。
回憶連續的噩夢,比起漩渦之地經歷導致的陰影,那更像一種示警——擁有入夢之人後陸離就沒再做過失去掌控的夢。
是“門”在找自己?還是星空深處的存在……
陸離不再休息,走出木屋。
扭曲教徒在營地邊緣往來,將在舊貝爾法斯特捕捉的怪異帶回,就像外出狩獵扛著食物迴歸蟻穴的蟻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