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的寂靜深淵中,隱約浮現龐然巨物的輪廓。
深淵底部勾勒的比幽暗更深邃的輪廓似乎看上一眼就會令人瘋狂,但陸離安然無恙地注視著祂,觀察祂的模樣。
祂好似蹲在深淵,又好像漂浮著。祂好似曼妙少女,又好像難以名狀的存在。延伸著飄蕩著的觸鬚如少女的長髮。崇敬而恐懼,美麗而腐化。
祂船隻般巨大的手掌緩緩抬起,暈染的黑暗中託向下墜的陸離。
深海長眠的存在候汝入夢。
……
倒在窗前的陸離緩緩甦醒。
“我睡了多久?”
詢問沒有得到回答,房間沒有幻象的身影。
陸離望向窗外。壓抑雲層只比剛才幽暗了一些,時間沒過多久。
回憶譫妄或夢境窺見的一切,於深淵佇立的似乎是深海之主?或是大袞、母親海德拉?
連著黏膜,像是腳蹼的手掌扶著桌角站起,陸離走到準備好的水盆邊,模糊倒映著一道可憎輪廓。
即使陸離也不願回憶那海藻般的膚色和溼冷滑膩的鱗片。
準備的手套沒了用處,不過圍巾和帽子還用得上。陸離像是商人一樣圍起圍巾遮擋臉龐,戴上帽子,惡魔般的菱形豎瞳望向廣場,沒再遭受任何汙染後離開房間,回到樓下。
老人對陸離的變化感到震驚,凝視那雙與瘋狂截然不同,象徵理智和安靜的眼眸,他沉重的苦澀嘆息:“沒人能拒絕永恆的生命,哪怕是驅魔人……”
“我要去哪裡知道從外面帶回的人的下落。”陸離無意透露真實目的。
“教會。”
“謝謝。”
比上一次離開更復雜的注視下,陸離走出旅館。
街道上的鎮民不再用詭異目光盯著陸離,正好相反,它們洋溢著人類般的真誠笑容。甚至有熱情的母親接近陸離,向他介紹女兒或是家族的任何一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