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的船員們帶著鮮魚回去所瀰漫的味道還要濃郁,完全掩蓋其餘三個罐頭的氣味。
一條青魚和一些魚肉碎渣躺在渾濁的湯汁裡,像是泡得腫大的屍體。
陸離盛起邊緣的魚肉和湯汁,送進口中。
冰冷、腥味、鹹味同時在舌尖化開,強烈刺激驅散了它原本的難吃味道——並非好事,這代表在難吃之上還有一種味道被味蕾抗拒著。
這不是直接吃的東西,它最好搭配硬邦邦的黑麵包一起食用。
陸離的皺眉被偷看他的店員發現,他小心翼翼說道:“我不建議您買魚肉罐頭……”
抿了抿嘴,等待十幾秒味道似乎淡去,陸離偏頭問他:“為什麼?”
“魚肉罐頭是用那些快壞爛掉的死魚製成的,除了快要餓死的拾荒人和沒錢吃飯的人,沒人會想吃這些……尤其在貝爾法斯特。”
在港口城市貝爾法斯特買魚肉罐頭吃就像在藝術之都希姆法斯特高價賣藝術品一樣不可理喻。
“其他的呢?”
“其他都是貝爾法斯特本地的工廠,渴望罐頭廠製造的罐頭,雖然味道對您來說不是很好……但起碼不會生病。”
這句話說的很委婉,也很清楚。
也就是說吃魚肉罐頭會導致生病。
“幫我把它丟掉吧。”陸離說,看到店員臉上的猶豫,補充道:“或者你可以拿去做其他用處,罐頭錢我會支付。”
店員放鬆了一些,和陸離道謝後把它放在門外的屋簷下。
看到陸離正在望來,這位瘦弱的年輕店員笑了笑說:“每天都會有拾荒人和流浪貓狗遊蕩。”
陸離微微頷首,收回視線,落在豬肉豌豆罐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