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謝家,最大的障礙是她本身。她自己不想回來,想要繼續留在平南伯府,誰還能勉強她呢?
謝顯之心中苦痛,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上,只覺得一片茫然。
謝慕林則道:“我其實覺得曹家的情況有些古怪,承恩公夫人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不答應讓大姐姐跟她住在一起?若她點了這個頭,大姐姐就不必跟著她母親去北方了,也不必擔心留在平南伯府被平南伯夫人與曹文衡欺負。雖說承恩公夫人心裡未必不會偏向兒子和孫子,但對嫡親的外孫女兒,總不至於太絕情才是。”
謝顯之稍稍振作了一些:“這事兒確實古怪,外祖母待大妹妹一向很好。大妹妹比我更乖巧討喜,在外祖母面前,素來是比我更得她老人家歡心的。無論外祖母是否贊同娘再嫁人,又或是反對大妹妹與曹文衡的親事,她都沒理由將大妹妹拒之門外。”
謝謹之說:“承恩公夫人不可能反對令堂再嫁,令堂與方聞山的親事早就定了好幾個月了。而大妹妹如今是住在平南伯府裡的,與曹文衡朝夕相處。倘若承恩公夫人反對他們的親事,就更應該接大妹妹接到身邊去,杜絕二人再見面。而她若是不反對,也沒有理由不肯接人。”
謝慕林想了想:“難不成……承恩公夫人身邊不夠安全,她不希望讓外孫女兒落入險境?你們想想外頭的傳言,不是說承恩侯夫妻倆對繼母下毒,讓她病重難起,還把責任推到平南伯夫人與大哥哥的親孃身上嗎?”
謝顯之臉色變了變:“若這傳言不是空穴來風,那麼……難不成是因為舅舅之死,大舅舅生怕外祖母追究,所以才用下藥的法子,制止外祖母發難麼?”
這個推測太過可怕了,謝顯之再一次發現,從前所認識的舅家親人,比他原本以為的還要心狠手辣,而他居然沒有察覺到!
他有些坐不住了,這種事光靠自己猜測是沒有用的,還得需要事實來證明。他示意傷勢大為好轉的菖蒲與青松,帶著從謝家大宅裡找到的丫頭婆子們的部分私人物品,以“向從前的閨蜜親友歸還舊物”的名義,私下重回曹家族地,找故人打聽訊息。
菖蒲與青松給他帶來了更多的情報,似乎從側面證實了他們兄妹幾人的猜想,並非沒有可能。
青松甚至還打聽到,由於承恩公夫人不肯接收外孫女兒,謝映慧又死活不肯跟隨母親前往北方,可留在平南伯府又容易招閒話,所以,曹氏與程氏最新商量出來的方案是,讓謝映慧住到寧國侯府去,由程王氏照顧。
謝顯之聽了這些訊息,臉色更加難看了。
謝慕林也忍不住吐嘈:“大哥,令堂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程王氏的孃家兄弟差點兒把父親害死,結果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而平南伯府袖手旁觀,導致程王氏孃家親人死絕。謝、曹、王三家根本就是仇人,程家誰都有可能與曹謝兩家交好,唯獨程王氏最不可信。
“我是不知道平南伯夫人為什麼還能若無其事地跟程王氏交好,半點戒心皆無,但人家好歹還是親姑嫂。令堂也有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些?她真要找個地方安置閨女,就不能送回謝家來嗎?難道我們家不比程家更安全?跟大姐姐的關係不是更密切?!”
搬回
正當謝家兄妹們攪盡腦汁,想要設法給身在平南伯府內宅的謝映慧傳個信,讓她回謝家一趟時,謝映慧本人先一步坐車來到了謝家大宅門前。
門房處守候的蔡老田立刻把訊息通知了正在書房打包書本的謝顯之與謝謹之兄弟,後者則立刻派人回貢院西街,把謝慕林與謝徽之給叫了過來。
面對著四位兄弟姐妹,謝映慧坐在父親的書房中,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那什麼……我說過要回來看你們的,這不就來了麼?我還給你們帶了點心,是大哥最愛吃的那家店,二妹妹也曾誇過他家的百果酥做得